北境四州。
几十万大军。
这就是姜雨薇的底气。
就算北境四州的百姓真要造反，有这几十万大军在手，要镇压，可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么？
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如此！
“陛下……可曾仔细想过，临金城为何会那么轻易就被破了？”
听到姜雨薇话语之中的浓浓嘲讽。
李文选只是抬起头，脸庞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笑容。
这个问题，顿时让姜雨薇愣了一下。
“临金城？又提这临金城做什么！？”
姜雨薇顿时面露不快。
李文选苦笑一声，摇摇头道：“陛下难道真的以为，临金城真的那么容易被诈开吗？”
“邓神通从军戎马近二十年，以他的资历，难道真的守不住一座物资充足的坚城？”
“到底是没守住，还是不想守，陛下，您真的没有仔细想过吗……”
李文选目光深深注视着姜雨薇。
大殿里，一时寂然。
这番话说出，就连百官们也为之愣怔。
姜雨薇突然皱眉，眸子里浮起了一丝不确定，“你是说，之前的临金城不是被秦风诈开的，是驻守临金城的邓神通主动打开城门，迎秦风入城！？”
李文选默然点头。
“……不！”
霎时间。
姜雨薇变了脸色。
“这不可能！”
她表情变了又变，呼吸倏然变得急促起来，“邓神通是我大乾军中宿将，就连他磐石将军的封号，都是先帝赐给他的。”
“于情于理，他都没有理由背叛我大乾。”
“他绝不可能主动给秦风开城门。”
“绝不可能。”
姜雨薇这一番急促的话语，像是在对群臣百官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但她心里还是没来由的，猛的一颤。
如果……
这是真的呢？
作为大乾军中宿将的邓神通主动投降秦风，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哪怕姜雨薇再傻也清楚！
北境四州，军中最有威望的邓神通都已经反叛了！
那其余将领呢？
他们会怎么做！？
“兵部……”
姜雨薇下意识的攥紧手心，开口便要叫兵部的林南星，但还没说出口，便反应过来。
林南星已经被她下了诏狱。
现在兵部只剩几个侍郎，没有尚书。
“有军情到——”
就在姜雨薇发怔之时，勤政殿外，原本已经被冷落，根本没资格陪同姜雨薇上殿的大太监曹吉祥，此时神色剧变，手捧一封插着赤色翎羽的密信冲进大殿！
这一幕让所有人心中一惊！
能被插上赤色翎羽，这便是军中被俗称为八百里加急的紧急情报！
此时此刻，能被如此重要对待的情报……
似乎，只有北境那边！？
“陛下！”
曹吉祥冲进大殿之后，几乎连滚带爬跑到姜雨薇面前，急声嘶叫道：“北境！北境……有变！！”
北境有变！？
姜雨薇猛然睁大了眸子，终于回过神来！
“北境……出事了！？”
她难以置信道！
“是！就在半个时辰前，北境那边传到兵部，但兵部堂官都已经上朝，这军情就到了奴婢这里……”
曹吉祥满脸慌张，说着越发心惊胆战，“至于……至于具体如何，奴婢不敢说，还请陛下亲自看一眼……”
不敢说？
姜雨薇脸色再次一变。
无论如何，曹吉祥都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贴身太监，不至于连句话都不敢说。
能让曹吉祥变成这样，这份军情的严重程度只怕会超出自己的想象！
姜雨薇暗暗咬牙，当即拿起对方手上捧着的密信，立刻撕开！
紧接着，展开信纸，映入眼帘的就是八个字……
“北境失守……”
“四州易帜！？”
姜雨薇下意识的顺着文字念了出来。
不带半点情绪的嗓音原本是清冷悦耳的，但偏偏，说出来的这句话，却让整座大殿里的人都开始心里一紧……
北境……失守了！？
“什么意思？”
姜雨薇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
现在大脑之中，尽是空白。
她侧头，看向曹吉祥。
“什么叫，四州易帜？”
“回、回禀陛下……”
曹吉祥颤抖着回话，“据传回军情的传令官说，就在昨日，北境四州所有城池都已经取下了我大乾的国旗，都……都换成了……”
“换成了什么？”
姜雨薇死死盯着曹吉祥。
曹吉祥吞了吞唾沫，“……他说，现在北境四州所有城头上，都换成了秦字大旗！！”
砰！
话音未落，姜雨薇已经是彻底绷不住心里的怒火，抓起御案上一切可以砸的东西朝地板上砸去！
“秦风！！”
姜雨薇高声尖叫，全然没有了半点帝王的威仪，“秦风这个畜生！攻陷朕一座临金城还不够？竟然把整个北境都夺了！？”
“不！”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按照制度，所有领兵在外的将领，家眷都在京城！北境四州的将领们难道连九族都不要了吗！？”
姜雨薇厉声怒骂，骤然间，又死死盯住身侧的王振。
“王振！”
“立刻动用锦衣司所有人马，把北境四州所有将领的家眷都给朕抓了！”
“朕就不信，他们宁可放弃九族不要，也要跟着秦风！”
一旁的王振此时脸色都变得惨白了。
毕竟，北境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