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礼听了乌拉那拉氏的话,疑惑的又从床里侧伸了头过来,说道。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您的意思是,有人要害臣弟?
可是臣弟自问平日并不曾与谁交恶呀。会是谁呢?”
胤禛被乌拉那拉氏提醒,也疑惑道。
“皇后说的不错,御马训练纯熟。皇室中人骑的马更是温顺,
允礼平日也总是策马,熟知马匹脾性,今日怎的忽然发了狂?
苏培盛,去将御马园伺候的奴才都给朕传来,
另外,叫人仔细查验一下今日允礼骑的马,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苏培盛转身出去了,年世兰看着允礼在床里侧抻着脖子,顺带疼的抽气的样子,只觉好笑又可怜。
年世兰道。
“皇上,臣妾来之前,以为允礼是伤到了骨头,故而拿了些药。
只是如今一看,那些金创药倒是都派不上用场了。
臣妾那里有一些上好的祛疤药,是之前温太医给颂芝配过的药。
皇上知道,颂芝在王府的时候有一次伤到了手。
臣妾想着,女孩子家家的,不能留疤,便叫温太医配了祛疤药来。
不想效果竟是比宫中常用的药物要好许多。
后来臣妾宫中便常备着这药,谁有个疤痕什么的,都可以用。
现如今臣妾打发小林子去取了来,过两日等允礼伤口结痂了先试试。
若是用着好,再麻烦温太医配了新的来,皇上以为如何?”
胤禛点点头。
“朕记得。对了,今日温太医怎么不在?”
章弥正欲回话,年世兰便道。
“皇上不知,温太医因医术精妙,被沛国公府请去了。
说是沛国公有疾,要温太医治好了沛国公,才许他回来。”
胤禛转动着左手的扳指,面色看不出什么,说道。
“朕倒不知,伺候你的太医,也能随意出诊。这是谁的主意?”
这回年世兰不再抢着说话,只淡然的站在一边,看着已经满头是汗的章弥踯躅上前。
小林子得了年世兰授意,已悄悄退下。
明面上是回翊坤宫取药,实则他已极快的速度先去了御马园。
阿哥所允礼院子的屋内,章弥跪在胤禛面前。
“回禀皇上,温太医是沛国公老公爷指名请去的。
微臣也曾说过,温太医还有其他重要差事在身。
可沛国公府只说请温太医去瞧瞧就好。
此事是微臣疏忽了,微臣这就派人去换回温太医来!”
年世兰前晚的梦里,曾梦到沛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孟静娴,嫁入果郡王府为侧福晋。
而果郡王,便是日后允礼的封号。
至于年世兰梦中窥到的允礼娶亲一事,她上一世也未曾经历。
想来便是年世兰上一世亡故后发生的事了。
年世兰这两日正想着此事,今日就发生了允礼坠马之事。
偏生那么巧,沛国公府前几日请走了温显卿。
可是乌拉那拉氏忽然提出这个事,不得不让年世兰多想。
年世兰还没理出头绪,就听胤禛道。
“来人,去将温太医给朕叫回来。沛国公为国尽忠,自然该好好医治。
章太医是太医院之首,就劳你去看看沛国公。”
章弥不敢多话,连连应是,擦着一头汗退了下去,赶紧去换回温显卿来。
年世兰之前就想唤回温显卿,可得到的消息说沛国公病重,非温显卿不能治。
年世兰想着,沛国公也是为朝廷立下过功劳的,偶尔骄矜一次也不打紧。
今日这几件事连成一桩,年世兰才觉出不对劲来。
年世兰在心中自嘲,刚重生回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能顺风顺水。
可是这错乱的时间与错乱的人,总是在不停打乱她的计划。
看样子,也只好见招拆招了。
乌拉那拉氏又道。
“十七弟此番还好没有伤到骨头。臣妾前些时候去看望舒太嫔娘娘,
还与娘娘说起,十七弟已经十七岁了,该是大婚娶了福晋立府之时。
皇上也说,等过了年,就让十七弟立府别居。
甚至十七弟的府邸都已经修缮好了,也不知皇上,
心中对十七弟娶妻一事,有何想法?”
胤禛道。
“朕这些日子也想着此事,二位皇额娘都惦记着允礼的婚事。
但朕还得问问允礼本人的意思,看他是否有中意之人。”
被皇上与皇后讨论的允礼本人,一副无奈的样子。
“皇兄,臣弟才十七岁,臣弟只想好好读书,娶妻什么的,能不能再过几年?”
胤禛忽然低沉了声音。
“皇阿玛薨逝的突然,朕一直想着你年纪小,对你多加优容。
可是娶妻一事,朕这皇兄,还是想你能听朕劝诫。
除非,你能说出个叫朕信服的理由,说你现在不想娶妻的缘由。”
允礼道。
“皇兄,臣弟想找一真心相悦之人成婚,这算不算缘由?”
胤禛看着允礼的眼睛,许久。
允礼的眼睛跟鼻子长的像先帝,这也是先帝在世时疼爱允礼的原因之一。
胤禛甚至猜测过,若是先帝还活着,凭着先帝对舒太嫔的宠爱,舒太嫔此时应该已经升了妃位。
“好罢。既然你如此说了,朕岂有不允之理。”
允礼欢喜的连疼痛都顾不上了,嬉笑着谢恩。
“臣弟谢主隆恩!”
允礼话刚落地,苏培盛掀了门帘进来。
“启禀皇上,御马园的奴才们,奴才都带来了,此刻他们就跪在外面。
另外,王爷今日骑的马,奴才也找人仔细看过了,暂时看不出什么来。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