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不顾踏进水池里,往假山爬去。
她们身子壮实,爬上去费些气力但也不是爬不上。
姜悦榕见状,脱下了自己的鞋子,朝着爬上来的宫婢狠狠地丢下去。
“哎呦,我的头!”
“啊–”
两个宫婢同时喊叫了出来,额头立马青肿起来。
她们差点就要掉下去,一手捂着脑袋,一边继续往上爬。
眼看其中一个差点就要抓住姜悦榕的脚,没想到姜悦榕直接不留情踩在了婢女脸上。
外人看起来好像是轻轻一踩,可只有宫婢知道,那一脚有多重,直接把她们踩开,两个人一个接一个落入水池。
“我的腰啊,疼啊!”宫婢大喊,根本起不来。
在场的人有的忍不住笑了出来,有的看热闹,有的诋毁姜悦榕粗俗。
总之,这是一场热闹。
姜悦榕笑了,她半弯腰站在假山上,俯视底下所有人,声音清冷:“今日若没有证据,我就算死也要死在皇宫!”
司掌事的脸色难看至极,隐隐有黑气朦胧。
“妹妹,你这是何必呢,这不是给父亲招不痛快?”一道娇滴滴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姜雪从其中走了出来,一脸无奈加担心道:“妹妹不守妇道,勾搭宫里的太监,这实在是难听。妹妹,你就不要为难司掌事了,你犯的错应该由你自己承担!父亲说过做人要磊落光明的。”
不少人都点了点头。
姜悦榕冷笑一声,气场全开:“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勾搭的?还是说这个谣言是你散布的?你看不得妹妹我也进宫,怕我当了妃子抢了你嫡女的风头,你这么羡慕嫉妒我,哪里配做官家的妃子?”
姜雪脸色立马变了:“姜悦榕,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说这种谣言!”
姜悦榕::“那你急着跳出来做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姜雪气得浑身发抖。
她不过是想补刀,但谣言真不是她放的。
姜悦榕目光略过姜雪,略过司掌事,最后停在那一群贵女身上,语调骤然拔高,似朗朗之声:
“我姜悦榕从来没有勾搭过任何太监,我身心清白。这些流言蜚语没有任何证据,谁也污蔑不了我。我也更不能现在出宫,若是被你们赶出宫,便坐实了我的罪行,那我可是百口莫辩,我还如何在汴京城活下去?!散布谣言者必定在我们这一批贵女之中,是谁?是谁这么看不惯我,想让我死?有本事站出来!有本事取出证据来!否则我定会白日击鼓,让大理寺还一个清白!”
她最后喊了出来,声音洪亮,将士气场。
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贵女们都有一瞬间被姜悦榕的气势威慑到。
姜悦榕一一扫过每个贵女的面容,她居高临下,完全不似之前的好声好气。
底下的贵女在接触她的目光时都不由微微避开,姜悦榕发现周青盈却一直定定直视她。
她就那么站着,抬眼看着她。
姜悦榕看不出她是什么情绪,但能这么直视,难不成是她在背后搞的鬼?
可这又是为什么?
姜悦榕的眉头紧锁,心里也在猜测到底是谁要害她。
那个人必定是看见了她和许公公的见面,但许公公是皇上身边人,那人竟敢造谣,不对,那人造谣的事是小太监,说明背后那人也不敢惹许公公!
司掌事再也忍不下去了,没想到这个丫头这么强硬,还以为自己是多厉害,在这个皇宫中多的是强权压死人。
司掌事开口:“去,找卫尉统领来,就说有人扰乱后宫。”
她的声音极冷,姜悦榕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底有一阵凉意。
若说对付宫里的婢女,她还有些法子体力,若是碰上禁卫军,她可对付不过来。
她现在只能祈求许公公赶紧过来帮她说话。
若是被赶出来,她必定在汴京待不下去,这才是最要紧的。
“等等!”
眼看另外一个婢女就要去请人,有人出声了。
这道声音谁也不陌生,声调里的矜贵之韵一听就是常年指挥人做事。
几乎所有人,包括姜悦榕,都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周青盈就那么定定站在原地,也不向前,双手抱臂,姿态轻松。
她周围的贵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周青盈看了一眼山顶上的姜悦榕,收回目光,移向司掌事:“看了这么久热闹,也算是明白了。你们既然都说姜二娘子勾搭小太监,那小太监又是谁?欺负了官家的女人,难道还想继续在宫里当差?”
她的声音赖赖的,没有直接为姜悦榕辩解,也不纠结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