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盈带着姜悦榕连续骑了三日的马儿,就如她所言,这三天内马场只有她们两人,骑得那叫一个痛快。
虽然还有不到几日就要考核了,但周青盈不在乎,姜悦榕也不在乎。
姜悦榕都不说一句劝诫周青盈的话,自身也玩得痛快,这叫周青盈纳闷了。
今日一来马场,周青盈就问她:“妹妹,你这几日陪我骑马甚是畅快,可你会不会觉得我耽误你去学习宫中礼节?”
姜悦榕很想说自己都会了,尤其是点茶,宫中嬷嬷都没她厉害,但还不能这么直说,她换了个方式:“有姐姐照应,我不怕。”
周青盈乐了,“你又怎知我会保你?”
姜悦榕:“那姐姐可愿意保我?”
她问得真诚不遮拦,周青盈倒是喜欢这般爽快的人,“包了。”
姜悦榕露出微笑。
保一个贵女入宫为小贵人,不是什么难事,再者周青盈并不觉得姜悦榕的家世背景和样貌对她产生威胁。
“我就不信邪了,今日我两换马比赛!”周青盈走到小黑面前,摸了摸它的须发,一跃而起。
这三日比赛,除了第一日周青盈胜了外,其余两天都是输的。周青盈怀疑姜悦榕第一日放水,要她给个说法。
而姜悦榕确实骑术了得,她在塞外骑了有大半年,每天风尘仆仆的,和周青盈这种养在深闺的贵女骑马是不一样的。
这哪是马的原因,分明是人的原因。
这三天,姜悦榕可是发现这白马可比黑马更有力,对换马儿,她放水要放的更严重了。
姜悦榕上马,动作利索,她拉着马绳,祝福周青盈:“周姐姐,我瞧你今日气色不错,一定能旗开得胜。”
说白了,今日姜悦榕决定让她赢。
周青盈没听懂她的潜台词,恼了她一眼:“妹妹这是学会给人看相了?难道我前几日气色不好?”
姜悦榕打趣:“是挺不好。”
周青盈哼了一声,“废话少说,走!”
小黑肚子被打得厉害,叫了一声,猛地冲了出去。
姜悦榕倒是不急,让她一段距离。
直到周青盈骑着马要消失在视线里时,姜悦榕拍了马儿一下,白马得到指令,奔跑起来。
“驾––——”
白马身姿轻巧,加速的时候更像是风里掠过的一抹白云,与风齐驱。
追上时毫不费劲,姜悦榕拉着绳索,每次要超过的时候就放慢,始终徘徊马后和齐驱之间。
周青盈没发现,每次余光姜悦榕要追上来的时候,她就鞭打马儿厉害,小黑也加快了不少。
追逐之间,两人准备来到小路尽头槐树前。
周青盈骑着小黑一路前进,最先来到了槐树底下,她的笑容扩大,自己这是要赢了!
她拉了马绳,欲要停下,她拽的紧,却发现小黑根本没有停下。
小黑继续跑着,她从槐树旁侧穿过,换了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小黑双眼赤红,似有癫狂模样。
“小黑!停下!”转弯的时候,周青盈差点摔下马,她紧紧拉住绳子,大声呵斥。
前面有一排枯木做成的栏杆,过了这栏杆就是另外一个马场,那是官家他们经常经常狩猎的区域。
眼看小黑就要越过去,周青盈喊叫起来。
可是小黑还是跳了过去,径直往猎场而去。
后方的姜悦榕也意识到了小黑出了问题,她加快速度追了上去,就要越过栏杆时,她瞧见栏杆一端挂着一把发亮的箭弓,还有三支又长又锋利的箭插在一旁稻草里。
姜悦榕驾马弯下身子,右侧肩膀低了一下,大手一捞,抓住弯弓,又去拔那三根箭宇。
“停下!快停下!”
“啊——“周青盈的声音响彻在天际。
小黑不受控制,甚至时不时往后仰,要不是周青盈抓紧绳子,她怕是要在地上摔死。
这时周青盈知道害怕了,她想到姜悦榕,于是大喊:“姜悦榕,你快帮我叫人过来!救命啊!”
“啊——”
周青盈的声音断断续续,人仰马翻的。
姜悦榕从后面很快追了上来,小黑本来脚力就不如小白,可是此时小黑跑得比小白快的多,姜悦榕怎么追都还是隔了一段小距离。
她本来一开始打算若是能与小黑并列齐驱,那么她就可以把周青盈拉到自己的马上。
若不能,就只能射/伤小黑。
这是最坏的打算,也不安全,需要找个好时机。
两匹马跑了不知道多久,密林逐渐开阔空旷。
也不知是不是小黑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它跑得越来越慢,姜悦榕差不多可以追上。
就在此时,一队人马正逐渐向她们两个方向驶来。
战马上场,马上之人沉稳拽着马绳,马蹄有节奏得踏踏踏踏。
萧定风今日马场骑马散步,甚是悠哉清闲,他的右侧是当今后宫之首皇贵妃关衫画,左侧是最受其欣赏的臣子翰林学士南宫琰。
“前面有动静!”南宫琰伴在其侧,眼尖得看见了前面骚乱的黑马。
萧定风沉着脸,不见一丝动怒和惊诧。
远方一个黑一白随之跃入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中,他们其中有些是陪官家今日骑马的大臣,个个伸长脖子,不由好奇。
见到黑马上的可人后,南宫琰眼底蒙上一层担心和暴怒。
他甚至都没有跟萧定风打招呼,便驾马前去营救。
“呀!南宫这是怎么了?”关衫画注意到南宫琰的不寻常,不由开口询问萧定风。
她声音很柔,在萧瑟的风中如一朵小白花,听来惹人喜欢。
萧定风还是没出声,他依然保持平静神色,目光却如一把锋利银箭穿过黑马,落到白马上的姜悦榕,落到她举起的弓箭上。
姜悦榕也注意到了前面来的一方人马,在这样的马场出现,心里到底是知道来谁了。
可是小黑还在狂跑,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