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风回。
姜悦榕挑挑眉,神色冷了下来,“臣妾多问了。”
她生气,眼见转身就走。
萧定风心里乐了,现在已经敢跟他耍心机了。
“要上去就必定有位置,位置空了,才能坐上去。”
他的声音在姜悦榕转身瞬间响起,姜悦榕停了下来。
微微思索,已知深意。
萧定风在提点她。
在贵人之上,是修仪。
后宫中,目前修仪只有一位,也是能住主宫的位分,目前是耶律霓儿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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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御书房出来,江宇商和南宫琰并排走着,回去路上,只有两人。
南宫琰问江宇商大漠的事情,两人聊了一会儿,江宇商问,“方才宫里那位娘娘是什么来头?”
南宫琰微微一愣,很快恢复神色,也知姜悦榕此人如今行事极为吸引人注意。
他爽朗一笑,“她是姜家庶女,如今入了宫做贵人。”
江宇商:“以前在汴京从未听说过此女名号,看方才那样,此女不凡。”
南宫琰眼角弯了弯,“确实不凡,一个庶女,又会烹茶骑马,又会治病观人,她的才情超出了她的身份。陛下如今对她也是不同。”
江宇商脸色很平,多年行军打仗让他不轻易泄露情绪,“宫里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可怜了我那令妹。”
语气颇为惋惜。
南宫琰是他多年好友,心知他在想什么,安慰,“后宫本不是能一人独宠的事,如今朝廷还没完全是陛下的,制衡之法从古至今。”
江宇商默了默,最后忍不住道,“江家本就人丁单薄,她就不该进宫。”
南宫琰摇摇头,拍了拍他肩膀,“陛下可是从未要求江盼儿入宫,你们江家并不需要。可是江盼儿喜欢陛下,这你哪能控制得住,再说了,现如今都尘埃落定,莫不是让淑妃离宫回大漠?”
江宇商沉默,走了好久的路,他淡淡道:“大漠和汴京不同,盼儿回来,没人敢说闲话。”
南宫琰无奈,这哪是同不同的问题,这位亲哥是没看出来,若是江盼儿不死心,她不会离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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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永和宫的红墙上,阵阵琴声萦绕。
江宇商走在回廊中,一边跟着宫婢的指引走着,一边欣赏这乐曲。
盼儿自幼习得琴艺,弹琴十分好听,只是越听这首曲子,他越听出了大漠的味道。
那是一种孤寂但充满力量感的音调,江宇商没有想到盼儿把对大漠的感觉用琴声表达了出来。
这么说盼儿是不是很想念大漠,江宇商有点伤感。
绕过一池流水,江宇商看见江盼儿坐在栏杆边,而正在弹琴的是……
江宇商诧异,是今早的姜悦榕。
江宇商来到柱子边就不动了,婢女识趣退下,也没有跟淑妃说。
琴声不宜停止。
又过了一会儿,琴声戛然而止,一曲完毕,在寂静的夜色下仿佛从大漠走了一圈。
姜悦榕抬头,瞧见了站着的江宇商。
而淑妃显然还不知道哥哥在背后站着,淑妃起身,上前欣喜道。
“这就是完整的曲子?”
姜悦榕收回目光落在淑妃脸上,“对,完整的曲子。谱子已经在你手上,相信以淑妃的琴艺,不出三日必定拿下。”
淑妃笑了,“姜贵人抬举我了。”
淑妃高兴着,江宇商出声了,“盼儿。”
淑妃立马转身,惊喜道:“哥!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说着,上前抱了抱江宇商。
姜悦榕见状,心里忽而有了些失落,她记得以前她也是这般与大哥逗趣。
她神色的失落一闪而过,却被江宇商察觉了出来。
“盼儿为妃,该有贵妃样子。”江宇商不由弹了一天淑妃的额头。
淑妃嘟囔了一声,不在乎。
“对了,哥,这是姜贵人。方才新曲子便是她所创。”淑妃知时机到,便介绍两人认识。
本来这几天淑妃就想寻个机会让让两三见面,毕竟顾家的事,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