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逐渐发生了变化,两人都很默契的没再提什么孩子,就当刚刚的聊天从没出现过这个话题。
谢津南接过文件,随意扫了眼落款处的签名,便合上了文件,开腔:“律师已经找好,明天就去做公证,还是让白衡和莫晨一起过去,有什么问题及时改正。”
目光扫过女孩子微红的脸蛋,谢津南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
他觉得自己刚刚应该是着魔了,见向来沉静守礼的温景宜,难得露出小女儿家的模样,竟没忍住逗了她。
新婚夜两人公事公办的聊天,目的是为了婚后生活可以两厢安好。
还没两天,事情好像没往预计的方向在发展。
温景宜没什么问题,轻轻嗯了一声。
“去洗澡吗?”
他问。
温景宜面上刚消下去热度,又隐隐有了升起的趋势,她站起身,像是用身高压去自己的紧张,慢吞吞道:“你先洗吧,我去书房打个电话,明天想收拾下书房。”
这个是实话。
她明天确实是想重新打理下书房,再多添置些书籍。
谢津南还保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女孩子站了起来,就算比不上他的身高,仍然有一六几的身高,他需要稍微抬头才能对上她的视线。
“好。”
温景宜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抱起桌上的笔记本,朝他笑了笑,这才出了卧室。
现下才晚上九点,温景宜去到书房,把笔记本放下后,先是把自己晚饭前没看完放在桌上的书收了起来,放到一边,重新打开了笔记本。
把需要添置在书房的东西一一记在电脑上,最后打包发给了白衡。
这些东西可以让白衡去买。
书籍的话,温景宜打算自己去书店看了再买。
联系白衡,自然会记起今天上午谢津南让他和莫晨出去办事,她想了想,还是给白衡打了电话。
那端很快就接了:“大小姐。”
温景宜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接了杯热水,握着杯子在椅子坐下:“我哥和你说过婚后协议的事?”
白衡如实回答:“您出阁宴前一晚,大少爷给我打了电话,大致说了些。”
还真是未雨绸缪。
她的出阁宴都没来参加,这些弯弯绕绕倒是记得清楚。
“我哥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一趟。”
这次白衡沉默了。
温景宜抿唇:“好,我知道了。”
话落,她喝了口水。
白衡:“您早点休息。,”
温景宜嗯了声:“你也是。”
挂断电话,温景宜最后整理了下需要买的书籍,等全部处理完,已经十点多了。温景宜关掉电脑,重新返回卧室。
原以为谢津南洗洗澡已经睡下了,回到卧室却没见到他的人,目光环视了一周,在卧室阳台发现了男人的身影。
浓重的夜幕之下,他背对她而立,接听着电话。
深色的睡衣外披着件长长的风衣,在夏日的微风下,衣角不断被轻轻撩起少许,单手插兜,高大颀长的身影难掩的尊贵雍容,又带着几分清冷的距离感,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看不到他的脸,温景宜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情绪。
正要收回视线,男人似是有所察觉,回头瞥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温景宜眼眸微微闪了闪,还算镇静从容,随即朝他笑了下,算是打招呼。
然而谢津南只用眼神示意她先睡,便又收回了目光。
温景宜心想,明天过后他应该就要忙起来了吧。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婚假,也难得他这几天除了和她待着,还真哪儿也没去过。
安静看了会儿,察觉他似乎又要回头,温景宜收回视线,拿了睡衣进浴室。
卧室里还有未完全消散的水汽,是刚才谢津南洗过澡的原因,温景宜简单洗了个澡,又吹干头发,最后又护护肤,花了近一小时的时间。
等她出来的时候,谢津南靠坐在床头,带着副金丝框眼镜,正低头看ipad上的邮件,留了左侧的位置给她。
温景宜的睡衣基本都是比较保守的款式,扣子从头扣到底。
现在是夏天,料子倒是很轻薄,虽然不至于透,但不经意间还是能从宽松的睡衣隐约看出女孩窈窕的身形,比不遮更有韵味。
谢津南目光落到她身上,很快便别开了视线。
温景宜看他已经打算睡觉,上床的动作就快了些,盖上被子躺下。
“睡了么?”身侧的谢津南还靠坐着,见她躺下,也放下了手里的ipad。
温景宜小声应道:“睡了。”
“好,关灯了。”
相比较于第一晚,温景宜坦然了很多。
以谢津南冷淡的性子,能在新婚夜说出那样话,对她算不上讨厌,短时间内也是不可能碰她的。
她只用当作还在家里时一样,只不过换了张床。
这么想着,灯就关了。
周遭一片漆黑,温景宜感觉也有些困了,闭上双眼酝酿睡意。
然而没几分钟,身侧的男人传来动静,温景宜双眼倏地就睁开了,抓着被子的手也跟着一紧,呼吸慢了半拍。
视野过于暗,她看不清身侧男人要做什么,隐约闻到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她抿了抿唇,又闭上双眼。
这一刻,她又无比希望早死早超生。
总好过现在这样,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让她兵慌乱马。
“景宜。”男人的嗓音低哑好听。
在万分寂静的深夜,落针可闻,只有窗边隐约的清风吹动窗帘,他的声音如同被人拨动的琴弦,也同样撩动着温景宜本就不太平静的心跳,
“……怎么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常平静。
他低声说:“一直忘了问你,明天我朋友想见见你,想不想去。”
他的朋友?
温景宜就算想拒绝也拒绝不了,这是他主动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