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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2 / 2)

不想见他,纵是再厚的脸皮,凭什么再拿着这份自怜,去扰她的清净呢!

他惟愿妻子身子大好,走出梦魇困境,

只要能远远看着她安好,便一切足矣。

白渊先生入宜春阁时,太子第一时间便得到了信,只是,他现下无法过去,只因,金蚕蛊已然入体。

金蚕蛊得了两次血饮,如今不似之前那般猖狂,且张院判也有了些经验,控制起来得心应手了许多。

饶是这样,傅瞑仍是感觉身体极度不适起来,金蚕蛊顺着胳膊静脉往上游走,皮下可见,所行之处皮肉似是一瞬间被割裂,心腔急速收缩,全身冒出了冷汗。

“太子殿下,您感觉如何?”金蚕蛊在傅瞑肩头盘桓,久久不敢往前一寸。

“还好。”傅瞑闭着牙,闷闷发出一声嗤笑,“你说,他们在聊什么?”

“什么?”张院判微怔,先前只知道天齐太子沉稳肃重,却不想在这种时候,竟然开起了玩笑,可那说笑的表情,带着隐隐抽动,乍一看,似是回光返照。

刘内侍早已哭得不成样子,“殿下,您别说话了,人参片含住了,别掉下来喽。”

金蚕蛊缓缓绕到脖颈,傅瞑只觉得脑袋晕沉,胸腔沉闷,全身已痛得没有知觉,有种要呕吐的抽搐,他咬着牙关,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很快沾湿了衣领,

“我是说真的,白渊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我…”双眼也变得模糊了,抬手拭额门的力气也没有了。

刘内侍绕到左边又绕到右边,怎么也擦不干净,傅瞑将他按住,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异常虚弱,

“不用了。”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是他晕厥前最后的话。

金蚕蛊迅速走完全身,最后到达胸口部位,张院判想尽量让他减少些痛苦。

“唔。”

傅瞑背脊靠在圈椅上,挖心蚀骨的痛拉回意识,他身体扭曲霍然坐起,却使不上力,全身一软,又倒了回去,这时,他骇然发觉,自己竟像半瘫了一样,软塌塌的虚脱至此了!

塌下来一双眼睑,看向左胸口,已经转成乌紫,肿涨得像个小拳头一样。

“太子殿下,您忍住。”张院判手抖得像抖筛子,虽然试过两次都成功了,但面前这位可是恩人,一点点差错都不可。

傅瞑双手抽搐得厉害,他用尽最后气力抓住扶手,想竭力保持原有的清俊冷毅形象,

张院判手猛抖一下,他面前的太子,青筋爆起,双目猩红,是那种嗜血的狂悖,嘶吼声压在喉间,如困斗的猛兽,即将觉醒。

金蚕蛊破体而出。

意识模糊、彻底晕厥前,他看见了小妻子一身红妍嫁衣,站在宜春阁门口笑盈盈地看着他,万福叫道,

“夫君,您来了。”

*

三碗水加半碗黑血慢火熬了一个时辰,熬成了半碗浓糊糊的汤汁。

傅瞑晕厥过去,用蛊前,他十万分嘱咐如果他晕厥过去,张院判务必亲力亲为,亲自将药送到心涟手中。

张院判小心翼翼捧着那碗药走到廊下,便被心澈心涟拦了下来,

“张院判请留步,太子妃与白渊先生有要事相商。”

张院判有些诧异,太子日日送药过来,为何两位姑娘面色清冷,十分不快?

他也未及多想,颔首道,“两位姑娘,这是今日的药,万望务必呈与太子妃殿下喝下,此药试过,十分管用。”

心涟接过药碗,面色平淡,“多谢。张院判费心了,请回吧!”

张院判顿足在那里,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他见过太多重病之人家眷,如闻有药可救,多会欣喜若狂,甚至喜极而泣,跪谢的也不乏少数,即使是宫里的贵人,如两位姑娘如冷淡的,绝无仅有!

虽然纳闷,可太子只叫他交给心涟姑娘,那必定是可信之人,他只管告退了。屋里还有太子殿下等着他救治。

心涟在张院判的余光下,推门进了屋,莫念秋正与白渊先生谈到关键处,

一股浓烈而刺鼻的腥臭味,混杂着药汁酸苦味,直冲脑仁,莫念秋移出一眼瞥过来,

见心涟如往常那般倒进屋角那棵树下,浓糊糊得,莫名闪着嫣红的色泽。

只一瞬,便听见白渊柔捻的嗓音接踵传来,“这是假死之药,你打算何时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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