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马鞭,踏进了天柱山军营,
天柱山军营门口,守卫抱着长戟倚门而睡,傅暝勒马,马声嘶鸣,一跃而起跨过栅栏跑进营内,巡逻的将士听见响动,抱起长戟迎战,却被傅暝一记马鞭抽在脸上,跌回地上压倒一片。
马蹄直踏中军大营帐前,韩翎与东宫卫紧跟其后,拦住巡逻将士,“太子行事,无关人等靠后。”
风扬起傅暝的披风飒飒作响,他踢开帐门,大步走进去,只余“铮铮”得利剑出鞘之音,
只在一个呼吸间,殿内传出女人尖叫四散的跑动,众人望去,看到的却是傅暝拎着血粼粼的指挥的头颅,站在帐外,
“鹰扬卫指挥勾结土匪,已被斩杀,你等或是随我剿匪,我定向官家请命,不仅从轻发落,立首功者,无论高低,当擢升指挥使。如若谁想反天,当场格杀。”
鹰扬卫众人面面相觑,买卖如何,谁掂量不出划不划算呢!当即跪倒一片,“为太子马首是瞻。”
鹰扬卫加上东宫卫一行浩浩荡荡,举着火把,明目张胆朝土匪窝行进。
土匪窝门楼上的望风看见一道火龙浩浩荡荡朝这边扑来,吓得连忙鸣了警笛,大当家正左拥右抱着俩美人睡得正酣,今日他下山一趟,截了几个美人,送到了鹰扬卫指挥老李头俩,自己享用俩。
此时被吵醒,披了件短褂,骂骂咧咧了句“他娘的”,从屋里探出头,“谁T娘的吹的警笛。”
多年养尊处优的让他精神麻痹懈怠,如今脑子里还想的是:老李头又搞什么幺蛾子,娘们不合心意?!
此时,傅暝率领的大军已到门楼下,鹰扬卫副指挥郑大喊道,“山里的,快点开门,太子亲自剿匪,莫要抵抗。速速交出人来,留你们一条活路。”
这话传到大当家耳中,他才晃晃悠悠上了门楼,看了半天,黑乎乎看不清,“什么鸟太子,叫你们老李头来见我。”
韩翎拎着一个滴着血水的麻袋,扔到城楼上,不偏不倚砸到大当家胸口。
大当家踉跄几步,打开麻布一看,老李头瞠着牛眼,正死死盯着他,大当家双腿一软,跌坐在地,“这,这,这,”
脑子转了几转,才记起许久前的一句话,“T娘的,戒备。”
话是这么说,一种土匪刚提着裤子四面八方跑来,戒备是个啥玩意,一时也反应不过来。
傅暝也未给他们任何戒备的机会,冷咫乖张低吟道,“杀,一个不留。”
不知是对敢动自己妻子的狂徒一个教训,亦或是只是因为嫉妒,
嫉妒如毒蛇在身体里爬行撕咬,比蛊虫更嚣张疯狂,
他嫉妒妻子为了另一个男人不顾自己的身体,
他嫉妒妻子与另一个男人密谋,单单把自己摘出去。
可是,这又怪得着谁呢!
不过是自己自作自受罢了。
还是那句话,没有给妻子足够的信任,凭什么奢望妻子信任他。
将士嘶吼,鬼哭神嚎,风雷引动,太子第一次领兵,却是天齐历史上最毒辣凶戾的一支队伍。
天已破晓,新日冉冉升起,傅瞑看向东方,日光透过云层撒下一束光晕,落在傅瞑冷峻的脸上。
他见过无数日出,只有今日之金乌,落在心底,一片清明。
傅暝踢了马肚一脚,踏过阴火烧过的地方,走进土匪寨子。
韩翎收整将士,押送土匪,傅瞑一人一马,停在了一身白衣面前,
傅瞑垂手,剑指于他,轻轻一勾,划开束手绳索。
白渊松开双手,拱手谢道,“草民拜见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相救之恩。”
傅瞑俯视着他,黑夜沉沉压下,看不出情绪。
白渊做了个“请”的姿势,独独立于风中,不落下风,“太子殿下有什么话尽管问。”
傅瞑收回视线,一切已然明了,他无话可问,调转马头,只带了亲卫,一路朝汴京城而去。
将将行至山下,傅瞑闷口吐出一口浓血,斜斜从马上摔下。
亲卫扶起太子,为他喂了丹药,又寻来一辆马车,放缓速度,徐徐前进。
沉沉地,傅瞑陷入了一片白茫茫,
当看清眼前的场景,他发觉自己回了东宫含象阁内,
沈婉婉和“他”站在眼前说着什么,
这……又是莫念秋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