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向皇后行礼,“母后,我扶您回去”休息。父皇跟前有贵妃和蜀王侍疾就够了。”
皇后容颜安详,轻轻点点头,只是,她反手握住了儿子的手,一同回了坤宁殿。
“可还好?”皇后问。
傅瞑浅浅回道,“无碍。母后,之后您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和太子妃。”
“好。”
傅瞑到坤宁殿换了新衣,皇后关切地看了眼那件血衣,命人烧掉。
傅瞑端坐,默了一刻,淡声道,“儿臣有事烦请母后帮忙。”
“尽管说。”
傅瞑恭敬行了一礼,“请母后动用沈家暗卫,保护太子妃安危。”
儿子面上冰冷,心却是热的。
“好。”
话音落,皇后又补了句,“有些事你尽管去做,莫家交给我。”
*
回到东宫,已是暮色沉沉。
傅瞑没有回宜春阁,而是走进含象阁,那里没有矮几茶案,白渊站在高脚书桌前,一副遗世独立不沾身的架势,实则满身铜臭味。
傅瞑身躯凛凛,一双眼光射寒星,目不斜视走到桌案后坐下,才抬眼看向白渊,
白渊目视他走进屋坐下,才行君子之礼,“草民白渊拜见太子殿下。”
“免了。”他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强势地傲世白渊。
“太子殿下将草民圈在这里,不知有何事草民可以效劳。”
“带她走。”
“什么?”白渊难以置信地看着傅瞑,他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那样执念得拘着莫念秋不放,才让他们想了假死的法子,
如今却说放走?!
傅瞑面无波澜,道,“明日带她走,保护好她。太平之前,不要回来。”
白渊了然,原是他与蜀王之间的夺嫡之战开始了。
两人之前皆是暗中拉拢势力,尤其太子,习孔孟圣贤之道,从不行阴谋算计之事。
如今这是怎么了?
白渊不愿去承认傅瞑是因为莫念秋。
只道事与愿成,皆大欢喜罢了,是什么缘由,并不重要。
“是。”白渊甚至想立即去宜春阁带着莫念秋,现在就走。
“不必吃假死药。”
一道清冷的声音寡淡,却令白渊背后滚过一层寒意,回头审视着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脚步只一顿,他重又行了礼,退了出去。
那晚,莫念秋醒来,眼中万般情愫,恍然发觉自己静静躺在宜春阁的床上,不是满眼猩红,心涟也安好地趴在床边睡熟。
她的视线平静地飘向窗外,挂在那弯清凉的月色上。
第二日,天蒙蒙亮,这是莫念秋一晚上等来的。
她听见月洞门轻启,有人走了进来。
那道清冷的声线熟悉又陌生,他低声道,“你们主子醒了吗?”
“小人还没进去瞧,心涟守在里面。”
“你收拾些细软,她醒后,你们便走。白渊已经在角门等着。”
走?
莫念秋心里骤然一跳,她真的可以走了?
傅瞑愿意放她走?
不用假死的法子。
“只是。”他又说道。
莫念秋心蓦地一滞: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她不可以被人看见。太子妃仍病重,在东宫静养。”
直到莫念秋走出东宫,她都觉得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方才经过傅瞑身前时,他无声的唇动一遍遍浮于眼前,
直到安然到西境雅苑,她才看懂,那句话是:
“对不起。”
“我倾慕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