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阿爹,二是讨要一份请帖。”
心澈心涟交换了个眼神,心里皆是纳闷,为什么不去求太子呢!于太子只是一句话的事。
都说是求了,莫念秋怎可能去求傅瞑。
“可是,太子妃,宣平侯府只有武安伯在府,咱们去怕惹闲话。”想起初到东宫时的闲言碎语,心澈心有余悸,如今好不容易日子过好了,她可不想自己姑娘再受委屈。
什么闲不闲话,莫念秋知道她是怕傅瞑误会,这也不难,
“告诉刘内侍一声,说咱们规矩不熟,请一位小内侍和苏女官跟着。”
她不想两个小丫头跟着自己再担是非。
莫念秋说的话,心澈心涟越来越不懂了,“小内侍罢了,为什么还要苏女官跟着。”
莫念秋没有直接回答,只神秘一笑,“不过是谢武安伯的另一份礼罢了。”
*
次日金乌擘升,翠霭金盘。
用过早膳,莫念秋一行堪堪朝宣平侯府而去,
宣平侯府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府邸,
武安伯沈成渝早已恭候在府门口,他一袭白衣胜雪,外披靛蓝银丝边流云大氅,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不浓不淡的剑眉下,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
但莫念秋却知道不久后,他将随父出征,战场上骁勇善战、屡立奇功,再没人叫他武安伯,只有小沈将军的名号威震四野。
“太子妃殿下驾到,寒舍蓬荜生辉啊!”沈成渝优雅随性地揖手后,视线朝莫念秋身后看了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苏姐姐也来了?”
苏如意两颊飘红,默默回了万福礼,莫念秋看在眼里,朝沈成渝回礼,“叨扰武安伯了。”
寒暄片刻后,沈成渝引着莫念秋进了府门。
因上一世的敌对,这是莫念秋第一次来宣平侯府,院外青墙环护,绿柳枝条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花园锦簇,一带水池,雅致似江南庭院。
两厢就坐,燃起地龙。
莫念秋品了口茶,单刀直入道出来意,“先前武安伯派人保护阿爹,感激不尽,这是麻烦苏女官给你选的礼物,望笑纳。”
沈成渝看着苏女官端到眼前的紫木匣子,念起先前的古剑,推辞着,“无功不受禄。那些都是太子吩咐的。”
“话是太子说的,可人是武安伯出的,当然要谢你了。”莫念秋嘴角含着淡淡笑意,一张雪白的脸被火光一迫,更觉娇艳,“不瞒你说,还有一事相求,我想要一份元日宫宴请帖。不知道武安伯方便不?”
“这倒不难。”沈成渝爽快应道,只是心中也不免升起疑惑:为什么不找太子,但终究没有问,“一张够吗?”
“够了,多谢。”莫念秋颔首相谢,终是比与太子相说简单。
几日后,傅瞑回宫,此时已是玉桂当空,暮色沉沉。
处理完政事后,刘内侍将东宫半月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也将莫念秋到白藏布庄、林府、莫府、宣平侯府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尤其是莫念秋问沈成渝要了一张元日宫宴请帖,经他查问,是莫家索要的。
闻言,傅瞑靠在圈椅上,眉头等闲一皱,复又舒然,
因他不在,所以寻了别人。
念及此,脸色稍霁,淡淡应了一声。
刘内侍试探着,“殿下,莫家有两位姑娘,太子妃却只要了一张,是不是太子妃不好意思开口向武安伯多要。要不小的给太子妃多送去几张元日宫宴请帖,她在莫家也好有颜面。”
傅瞑想了想,幽深的眼眸平静而深邃,“不必。”
以他对小妻子这些时日的了解,他笃定,“她滴水之恩必报,也瑕眦必报,这样做必然有她的道理。”
这只言片语里,刘内侍感受到太子对太子妃的感情日渐亲厚,“今晚殿下去宜春阁歇着吗?”
许久不见也该如此,只是已经这么晚了,何苦连累莫念秋再起床操持,遂道,“今晚不过去了。”
正在宽衣之时,又想起了什么,吩咐道,“明日小年节,让太子妃随我去宫中请安。”
坤宁宫十分热闹,
正赶上贵妃带着众妃嫔前来请安贺年,
太子和太子妃被簇拥着坐下,聊了些闲话,贵妃抿着嘴,洋洋得意着,
“今日真是好日子,蜀王妃今晨被诊出有喜,三个月了。这可是官家孙辈的第一个孩子。”
众人皆道了恭喜,皇后命人赏赐了些东西。
说起此话,顺理成章地,不少人朝太子妃肚子上瞟,有人似有若无地等闲问道,
“太子和太子妃成婚快一年了吧!”暗示她无所出。
“我瞧着东宫里的苏女官,知书识礼、温良贤惠,这些年伺候太子没甚差错,也该给个名分了。”贵妃似个长辈般,耳提面命地替太子张罗着纳人的事。
莫念秋脸色微微一变,该来的总会来的,
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何况如今她的肚子半点动静没有,只是这事由贵妃上赶子着提,总有些小心思在里面。
莫念秋半垂着眸,不甚关心,“这事还要问过苏女官和太子的意思。”
意思是她没意见。
众人闻言大喜:纳妾之事有门,皆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