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不了你了。要不咱们四个人吃?应该也不错。”
莫念秋知道林宛白自从那日骑射比赛结束,也没见着韩翎几回,见着了也说不上几句话,心里正憋屈呢!这次相约吃饭就是为她想办法的,如今有了这样好的机会,求之不得。
莫念秋莞尔一笑,“这样正好少费咱们的功夫了。”
见莫念秋没有生气,反而为自己高兴,林宛白放下心来,扶了扶发髻,问道,“快帮我看看,我今日打扮得如何?妆精不精致,哎呀,我来的时候骑马太快,发髻有没有散掉……”
倒忍得莫念秋“噗嗤”笑了,“都很好。情人眼里出西施呢!你无论怎样,在他眼里都是最美的。”
两人在外玩笑了一会才缓缓走进屋内,傅瞑此时负手而立,盯着眼前的锅子看,
莫念秋意识到什么,解释着,“殿下,这是我同父亲去蒙古时,见过一家牧民将锅子吊在火上做饭吃,回来后,我们改进了些,直接将锅子放在地龙上煮着,旁边放一个中间抠了圆洞的桌子,冬日围炉而坐,既暖和又热闹。”
“嗯。”傅瞑沉声应道。
这也不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膳食。
以前,他觉得小妻子体贴周到,东宫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自己的一应吃穿用度置办的齐整,但看到这个为林宛白准备的锅子时,他又觉得小妻子对他并不上心。
心里滚出一丝燥意。
见傅瞑反应平平,莫念秋知道他对膳食不上心,八成觉得吃得如此华丽奢侈实属浪费吧!
也没多想,招呼着入座。
锅子刚开,韩翎刚巧到了。
林宛白站起来拉过正在行礼的韩翎坐下,“太子说了,今天是家宴,不用那么多礼数了。快来吃,锅子开了。”
韩翎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吃法,不知如何动筷,林宛白夹了片肉,放在锅里烫熟了,夹出来放在韩翎面前的酱碗里,“尝尝。”
盯着韩翎把肉放进嘴里嚼了,又问,“怎么样?好吃吗?”
韩翎对吃食也没什么讲究,还是热烈地应了声,“好吃。”
林宛白得了鼓励似的,将一盘肉全倒进锅里,一片片挑给韩翎,韩翎却将捞上来的一碟冒尖肉放到林宛白面前,
“我来捞肉片。你吃。”
接过林宛白手里的长筷子,捞出来时,韩翎还不忘替林宛白吹凉,
林宛白面前放了两个碗,一个碗放烫嘴的,一个碗放凉了正好吃。
他们二人吃得热闹,一夹一吃间,感情随着锅子的热气骤然升温,林宛白双颊不知是热浪吹得还是羞得,渐渐飘了绯色,莫念秋坐在对面看着欣慰极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傅瞑听见韩翎说了许多他家里的事,还有军中的事,朝堂的事,只是皆点到为止,
碰见林宛白感兴趣的,他会多说几句。
傅瞑的视线无端地落在莫念秋面前的碗里,那里堆着冒尖的肉,
她喜欢吃肉?傅瞑在心里默默记下。
莫念秋没注意到傅瞑注视着自己,她没想到这一世好友林宛白会有个好归宿,
看着韩翎才是个知冷热的人,心里替她高兴。
一个锅子隔开了两重天,
傅瞑和莫念秋各吃各的,孤独又寂寥,
他们两个人像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突然间被硬凑到了一起,怎么也热乎不起来。
傅瞑每样菜色都尝了一遍,说实话他尝不出不同,也没什么新奇的,他看着韩翎吃得欢实,头一遭知道他竟然吃食上也上心。
他一直以为韩翎和自己一样不讲究吃食。
傅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莫念秋聊着天,似是在努力配合着热络的气氛,
“后日元宵节只是家宴,不必像元日宴那么拘束了。”
“知道了。”
这么快就要元宵节了,一日一日又一日,越是接近赐婚的日子,莫念秋心里隐隐紧张起来,
不可能不害怕的。
她救下了父亲,不知道还能不能救下自己。
莫念秋瞄了傅瞑一眼,热浪填满了整个屋子,也袭上他的面庞,却怎么也化不开那陈年的坚冰。
上一世那句冰雪刺骨般的“埋了吧”游荡在耳边,
彻骨心寒。
傅瞑吃得很简单,不一会便吃好了,韩翎大口大口吃完林宛白给他夹的肉和菜,也跟着傅瞑停了碗筷,傅瞑站起身来,
“前院有事,我去处理政事,你们再吃会。”
莫念秋还没来得及起身行礼,傅瞑已经走到屋门口,似是想到了什么,顿足回头嘱咐着,
“长平郡主今晚吃酒太晚,就住在宜春阁,我派人回林府知会一声。”
“谢殿下。”莫念秋淡淡行礼。
傅瞑深深地看了莫念秋一眼,转身离开了。
鹅毛大雪在暗夜里泛着银光,一主一仆、一前一后穿过甬道朝前院走去,
踏在莫念秋那日被三公主堵住的地方,傅瞑停住了脚步,
“女子都喜欢夫君嘘寒问暖,护在身前吗?”
他的声音不大,出口时就被风雪刮走,韩翎听不真切,立在他身后没动。
傅瞑回头看了韩翎一眼,刚才他与林宛白之间的一举一动都没入傅瞑眼中,
“你喜欢吃煮肉?”
韩翎不知道主子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只能照实说,“属下是个粗人,对吃食没什么讲究,填饱肚子就行。”
那么,刚才那样是特意做出来的样子?回应林宛白的热情?
走了两步,傅瞑似又想起什么,不解着,“我平日怎么没见你话那么多。”
韩翎心中一凛,他知道主子向来食不言寝不语,以为傅瞑怪他,苍忙跪地请罪,
“太子殿下恕罪。我只是觉得,长平郡主既然真心相托,我也应以诚相待,哪日赐婚下来,她便是我的夫人,我的事她应该知道。”
夫人
是啊!莫念秋是太子妃,也是她的夫人。
傅瞑没再多言,转身没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