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却见公主垂眸沉思,并没有急着表态。
这样的反应反而让傅宁珞心安,若是珍玉公主不管不顾的一上来就下命令,强硬的命他们帮王诘洗刷冤屈,那才要真担心了。
珍玉公主确实查过,只是苦于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可傅宁珞既然没有直接回绝,那就说明还有谈的余地。
不见兔子不撒鹰,那就给你兔子。
“若能解决此事,本公主必有重谢。”
珍玉公主漫不经心,傅宁珞却没想到还有这好事,眼睛抑制不住的放光,“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分内之事,父亲一心为公,哪里值当公主重谢。”
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嘴角抽了抽。
“傅姑娘说的是,傅大人为官清正,自有陛下奖赏,用不着本公主表示。只是本公主向来欣赏有才能的人,若傅姑娘能为本公主解忧,本公主许你一个承诺。”
“公主放心,臣女必当竭尽全力。”傅宁珞就只差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了。
见她直爽,珍玉公主心情愉悦起来。
“傅姑娘且先去吧,本宫稍后会送王郎去府衙。”
“多谢公主,臣女告退。”
出了公主府,傅宁珞就嘿嘿乐起来,走一步还要转个圈。
珍玉公主深受皇帝宠爱,早些年还帮皇帝招贤纳士,之后又激流勇退,全身而退。
这样的心胸和智慧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也因此,皇帝对她的信任非同一般。
有这么一位公主主动说重谢,那条件还不是随她提。
见她这么开心,李松泉忍不住提醒:“若王诘没有清白怎么办?”
傅宁珞笑容戛然而止,沉痛道:“没有清白,你姑娘我就要倒霉了,准备给我收尸吧。”
李松泉:“……那您还如此应承公主。”
傅宁珞瞥过去一眼:“说得好像我们有得选一样。”
李松泉一想也是,症结不在他们怎么说,只在王诘是不是真无辜,此人不无辜,无论他们如何说,最后都没好果子吃。
“往好处想,公主如此信任王诘,也查过剽窃一事,就证明双方五五开,而王诘也没让公主以权压人,说明他品行还行。我们的胜算还比较大。”
“更何况,公主还给了我这么大一个饵,我不上钩也不行。”
李松泉同意,公主真要封口,颠倒黑白,也不是做不到,可公主点明了让他们查,就说明公主是信任王诘的。
“您想求公主什么?”
“我想堂堂正正的在衙门里当值,没名份的没钱途,你看看你家大人,这么难的差事就给十文钱!还要欠着,有天理吗!”
李松泉笑,却不敢告诉她真实原因,要是自家姑娘知道,又得炸毛了。
傅宁珞还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被罚了,哼了一声,自顾道:“你家大人如今越来越好面子了,我就打个包,被他念叨了许久,我若是找个其他事赚钱,他肯定不许,唉,陆二不在,没人给我钱买好吃的了。”
李松泉忽然道:“我以为您是为了那件案子。”
四年前,还是个小小少女的傅宁珞千里迢迢去探望远嫁的闺友,却没想到闺友惨死,她也成了杀人凶手,差点死在荒郊野岭无人知晓。
傅宁珞牵着马沉默往前走,就在李松泉觉得她又要把这件事藏起来时,忽然听见她哑声开口了:“松泉大哥,我忘不了。”
“姑娘……”
“我知道你们都想让我忘掉,但我忘不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推开门,那个往日鲜活的女子躺在血泊里,四周的冷风往里灌,灌的我五脏六腑都疼。”
“我从牢里逃出来,站在高墙外,听着她家里传来厮杀和惨叫声,我跑了,头也没回。”
“可是松泉大哥,我说过我会保护她,我说过的,但我没做到,松泉大哥,我没做到。”
傅宁珞忍不住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此生她少有承诺,有诺必达,可又有谁知道,当年她眼睁睁看着一个花一样的女孩在她眼前死去,她却无能为力。
“松泉大哥,我要亲手把那凶手抓住,我要拿他们的血祭奠那些死去的亡魂,我要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我要让这件事重见天日。”
李松泉心里泛起心疼,十年前他受人之托到傅家,看着这个小娃娃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小时候的她多欢快啊,整日在院子里跑跑闹闹,烂漫无邪,人人都说像个小弥勒佛。
可后来事情一桩桩发生,他家姑娘到鬼门关走了两趟,即便脸上还是乐乐呵呵的,可心里压的都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