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知道我的身份。”
“若是他是无辜的,又没偷钱,只会生气自己被冤枉,愿意和小女走一趟。若心里有鬼,就只会拒绝,再者,偷钱没有杀人嫌疑这么可怕,我不想和他打起来。”
王大人抓住了她最后这一点:“所以是周冒主动和你打起来的?”
傅宁珞连忙点点头:“周冒不肯跟小女回来,还说想让他去衙门,抓住他再说,然后拔了剑就冲了过来,小女这才和他打了起来,正打到激烈处,韦大人突然出手踢伤了他,这才把人制服。”
王大人看向韦见素:“傅姑娘所说是否如实?”
“属实,下官到树林时,正好看见周冒攻击傅姑娘,这才出手制服,将其带回审问。”
王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问话徒然变得犀利:“所以你抓捕周冒,实际上并没有任何明确性的推断和证据对吗?”
韦涧素抿紧唇角就要点头应下,他这一认,一个滥用职权的罪罚就逃不过了。
李大人被他的死脑筋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顾不得许多,忙帮忙辩解:“王大人,虽然没有明显的证据指明周冒是疑犯,但有证人啊。”
“证人在哪儿?”
王大人茫然的问,从哪里冒出来个证人?没听说周冒杀人时被人看见了啊。
李大人厚着脸皮,面不改色道:“证人就站在堂上啊,韦理正去抓捕周冒,就是傅姑娘指正出了周冒有可能是疑犯啊。”
王大人抽了抽眼角,板着脸反驳:“李大人此话差矣,傅姑娘是有自己的推论锁定了周冒,且周冒拘捕,主动出的手。韦理正当时只是在傅姑娘的提醒下怀疑吕玄直之死有异,但并没有切实的依据怀疑和抓捕周冒。”
李大人据理力争:“怎么没有,傅姑娘推论的这么好,她又是最初参与查案的人,她的指认就是最好的依据啊。”
“李大人不要强词夺理,当时傅姑娘还没有说出这一番推论……”
两人就这个问题在公堂之上争辩了起来。
傅宁珞百无聊奈的看着自己脚尖,两只脚尖动了动玩起来,看起来颇为自得其乐。
韦涧素余光看见,有些无言,看她这样子,肯定没少上公堂。
察觉到旁边人的视线,傅宁珞抬起头,对上韦涧素的视线,瘪瘪嘴,白了他一眼,别过头走了远两步,离他远远的。
韦涧素:“……”
这么幼稚的行为由一个原本该凶神恶煞的女孩子做出来尤其可笑,她性格张牙舞爪,一张脸却娇俏软糯,还带着肉乎乎的婴儿肥,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可即便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也是个不好招惹的女孩子,韦涧素对此深有体会。
见王大人和李大人唇枪舌剑争论个不休,傅宁珞感到了无聊,她说了这么多话,口都干了,也没口水喝。
御史台的刘大人作壁上观看了会儿戏,然后见堂下站着的小姑娘一副无聊的样子,还盯着李大人桌上的茶杯舔了舔嘴唇,有点想笑。
他出声制止了两个大人无意义的争辩:“好了,别争了,公堂之上这么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王大人气呼呼的停下来,觉得李匹夫简直纯属胡搅蛮缠,自己和他吵了半天,这老匹夫硬是抓住傅姑娘指认这一点不放,无赖至极。
他决定拉刘大人一起对抗这个老无赖:
“刘大人,你也是副审之一,依你之见,韦理正这种做法是否妥当?”
刘大人比这两位大人小好几岁,作为御史,平日里为人严肃又不苟言笑,在朝堂上骂起人来战斗力非常强,这次参李大人和韦涧素的人中,就属他骂的最犀利,当然,傅文清也没逃过他的参奏。
此人却有一个难得的优点,那就是对事不对人,比如傅宁珞之前无官无职的进出衙门办差,他看不惯就狠狠参了一本,还把傅文清这个做父亲的从头骂到脚。
可现在傅宁珞在朝堂之上过了明路,又被皇帝亲赐了职位,他就不会再揪着傅宁珞是女子一事不放。
此刻听见王大人的问话,他看向的却是傅宁珞:“既然李大人说傅姑娘是证人,不如听听证人怎么说?”
王大人楞了一下,也看向傅宁珞,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李匹夫让傅宁珞来作证,只是为了证明周冒嫌疑重大,且是韦涧素抓人的依据。
现在张匹夫却让傅宁珞证明韦涧素抓人是否越线,这就有意思了。
人家小姑娘可是和这小子有仇,而她又成了大理寺的下属,岂不是让小姑娘为难吗?
不过他也想知道这小姑娘会说出怎么样一番话。
李大人咬咬牙,一个两个老不羞!
傅宁珞没想到火烧到自己身上了,她下意识的问:“还没吵出个结果啊?”
这两老头战力不行啊,竟然没吵出个赢家来,她在公堂上等了这么久竟然都白等了。
刘大人没憋住,笑了出来,罕见的开了个玩笑:“可不是,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了,还和三岁小孩吵架似的,吵了半天也没吵出个所以然来。”
李大人:“……”
王大人:“……”
王大人羞恼的一拍惊堂木:“肃静!公堂之上,不许嬉笑议论官员!”
傅宁珞眨巴眨巴眼,乖乖的应了声“哦”。
从这个‘哦’字中,王大人感受到了小姑娘的笑话,沉默着不想说话了。
见他不说话了,小姑娘弱弱的问:“你们上朝都是这样的吗?我爹也是这样的?”
这下连刘大人都沉默了。
站在公堂外的源宗裕憋住笑,憋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源江婉小声问:“哥,你们上朝真的都是这么吵架吗?”
“也不能这么说吧,大人们总有意见不统一的时候……”
源江婉觉得自己以往的认知彻底颠覆了,她一直以为祖父他们上朝时都是谨言慎行,端端正正一板一眼的启奏回话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吵吵闹闹的。
憋了半天,嘀咕道:“这也太不庄重了,陛下不骂他们?”
源宗裕使劲憋住笑,小声说:“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