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案多年不被发现,肯定人多势众,狡猾多端,如果有武力高强之人,瞬息劫走做诱饵的女子,我们岂不是陷她们于危难之中?”
如果是徐州,傅文清并不介意用这样的法子,可现在他的帽子刚戴稳,做诱饵的女子出了差池,反而可能被他牵累,成为对付他的棋子。
他当然不能为了救人而拿无辜之人的性命做赌注。
楚芸并不气馁,继续进言:“可以找几个会武的女子,遇见危险也有保全之力。”
听此一言,韦涧素和源宗裕下意识的看向傅宁珞,傅宁珞翻着卷宗,像是没听到这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行,”傅文清眼风都不带瞟的断然拒绝:“太危险了。”
楚芸却含笑道:“大人放心,小女略懂一点武功,自保不成问题,我自愿做诱饵。”
源江婉不高兴道:“楚姐姐,哪里用得着你冒险。傅宁珞武艺高强,又是官府之人,想必不会拒绝做这个诱饵的哦?”
傅宁珞听见这话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低着头翻找的飞快,心里想着赶紧找完,救回被拐女子,好回去给师兄准备午饭。
楚芸的话她听到了,但没心情搭理,这些人根本没经验,不从实际出发,拍脑门只想走捷径,不搞清楚拐子要对什么特征的女子下手,要怎么伪装成诱饵?
不搞清楚拐子们在那里活动,京城这么大地方随处乱逛瞎猫碰死耗子吗?
现在什么信息都还没掌握,就想着快速解救被拐女子。
案子这么好办,人那么好找,至于每年积累了这么多被拐案,拐子们还能这么猖獗么。
傅宁珞不想浪费时间和这些人解释,她发现一个人翻找起来太慢了,决定找个帮手。
她刚要提出来,就听她爹因为源江婉的话不快了。
“源姑娘,我家珞儿并非正式的朝廷官差,只需要辅助办案,诱饵不是她职责范围内的事。不管我家珞儿是否武功高强,任何人都无权要求和强逼她做不属于她范畴的事。”
从进来后就被傅文清温和以待的几个年轻人心里瞬间紧了一下,被他身上淡淡的威严所慑。
这样的威严,也就只有在常年身居高位的官员身上才有,而且收放自如。
傅文清做了三年刺史,在州里面就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他脾气好,但不等于他没有脾气,是个人都有逆鳞,傅文清的逆鳞就是家人。
源江婉大抵是没有被人这么严厉的指正过,顿时恼羞成怒:
“傅大人就是这么为官的?袒护自己女儿而置被拐女子于不顾,你说傅宁珞危险,她一身武艺,动辄就和人打架,有何危险?要真说危险,也该是那些被拐女子。”
“你不想着如何快速救人,只顾着保全自己,说什么公正为民,浪得虚名罢了!还有,你怎么知道傅宁珞不愿意,她不是最爱管闲事吗?”
“源江婉!你闭嘴!”源宗裕脸都白了,想也不想的怒喝自制妹妹的口无遮拦。
可源江婉素来被他宠着,根本不怕他,张嘴就要继续说,忽听一声震天的拍桌声响起,打断了她即将出口的口不择言。
这一声响,伴随着桌子一震,差点散架。
所有人吓了一跳,噤若寒蝉,不约而同的看向拍桌的人。
傅宁珞眼睛因火气带上了冷意,她抬手就砸了个杯子,杯子四分五裂,一地的碎片就如同她向所有人展示的态度。
“源江婉,你若再对着我爹吠个不停,就别怪我不留情面,提着你去你家问问你爹娘是怎么教的女儿!”
源江婉脸色一白,没敢再说话。
傅宁珞忍着火气,也不想看这群不听安排的人了,冷硬的站起来:“爹,这些我拿回去看,午食后拿回来。”
抱着东西,她警告的扫视了一圈人,“我爹脾气好,但我脾气不好,我希望你们分得清将和士的关系,如果你们想当将军,就不该来府衙,天下案子多的是,可府衙的案子只有一个人做主,那就是我爹。有想法可以提,但我不希望回来以后再看见有谁态度不敬。”
说完这话,傅宁珞又对着她爹道:“您又不是他们爹,让着他们做什么,我要是敢这么对李大人,李大人早让人把我丢出去了。”
说完傅宁珞哼了一声,一脚踢飞了地上的瓷片,边往外走还边叫人进来打扫。
傅文清扶着额头,这臭闺女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摔了衙门里的杯子,他还得赔钱,真是的。
傅宁珞一通话说的不客气,除了韦涧素,源宗裕三人面上都不好受,但态度还是摆正了,老老实实的先把失踪案都找出来归类。
傅宁珞气呼呼的回家,还不忘蹭了两个衙门里的馒头。
她现在都是白干活,能拿一个馒头是一个。
进了自己书房,傅宁珞就把馒头给卢景生了。
“快吃,这就是你师妹的月俸了。”
卢景生不知道月俸怎么就两个馒头,但不妨碍他乐。
大冷的天馒头都冷了,放在炭火上烤了烤才能吃,他也不嫌弃馒头干,没滋味,就着水慢慢吃。
傅宁珞不喜欢吃馒头,看自己师兄面无异色,像是吃什么可口的东西,不由端正了思想,不管怎么是,馒头也是白面做的。
她可是下过地的,知道种地多难,不喜欢吃也不能嫌弃啊。
想着这些有的没得,傅宁珞把案子说了,倒是没有说自己教训人的事。
卢景生二话不说帮忙翻找起案子来,怎么说也是吃了两个馒头月俸的人,好歹得干活回报一下。
他身上有伤,就只能帮忙找出来,傅宁珞记录。
两人速度奇快,主要是卢景生看案册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翻完一本,半个多时辰两人就把所有案卷里的失踪案都找出来了。
傅宁珞还把她爹昨晚带着人找出来的近两年的拐卖案也摘抄了一份回来。
两人就着三年的案子找规律。
“珞珞,你看,这三年十四岁的女子每年都在递增,去年增加了一人,前年也增加了一人,其他的人数反而有增有减,没有规律。”
傅宁珞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