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懵了:“等会儿,你说这是我打的?”
周见南拿袖子抹了抹鼻血:“除了你还有谁?好狠的心啊,整整三十六脚,脚脚要命啊,幸好我给自己加了金刚罩,要不然呜呜…… ”
一口大锅扣过来,连翘赶紧解释:“我没有啊!”
周见南也糊涂了,虽然连翘看起来不大靠谱,但冲着她小时候替他出头教训爱欺负他的姜黎来看,她应当不至于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于是周见南又颤抖着手指控晏无双:“不是她,那一定是你!晏无双,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昨晚我就梦见你对我拳打脚踢,现在,被我抓到了吧?”
晏无双:“……”
虽然她真的这么想过这么做,但她怕男人哭。
晏无双冷笑一声:“偷袭?就你这身板还用得着偷袭?”
周见南不服:“这里就你们俩,不是你还有谁?我是不会听你解释的!”
晏无双松了松筋骨,掰的手指关节咔咔响:“好啊,既然你不信,那我就真打一次,让你亲自体会一下这个力道和手法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周见南瞬间缩头:“算了!”
晏无双微微勾唇:“你说不要就不要?我看还是打一场,不打你不能心服口服,来来来……”
说罢她拎起大锤就要锤下来,周见南吓的脸都白了:“我信我信!信还不行吗?”
晏无双这才放下大锤。
周见南却委屈地不行:“不是你,也不是她,那到底是谁啊?难不成见鬼了!”
连翘嗤一声:“这世上哪有鬼,要是有鬼,这历代几千几万的鬼摞起来,哪还有你站的地儿?”
周见南愣了一下,转念一想,也挺有道理的。
不过,现在关鬼什么事,不是要找出打他的真凶吗?
周见南傲娇地擦了擦鼻血:“你别想转移话题,我是不会被轻易糊弄的,你们俩最好对一对吧,到底是谁懂的手,还是……你们俩一起动的手?”
他目光警惕,自以为很聪明地发现了惊天秘密,狠狠盯着眼前“合谋”的两人。
连翘:手痒了。
她刚刚是真没动手,现在是真想动手啊。
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世上的确是没有鬼,但是何员外形容这个妖的时候似乎说过这个妖“神出鬼没”。
该不会是……
她瞪大双眼的同时,另外两个人显然也想到了,三个人异口同声。
“是妖!”
那个喜欢掏心的妖,是它干的!
等了这么久,原来它不是不出现,只是目标换了。
连翘立马拿出罗盘,两指一并,驱动罗盘。
果然,罗盘的指针疯狂的转动起来,然后,停在了朝东的位置,正是背对凉亭的一处花园——
“在那里!”
连翘立马追了出去,晏无双紧跟其后,周见南抹抹鼻血也一瘸一拐地冲了过去。
只可惜,等他们追到那花园,罗盘突然开始乱摆。
连翘不肯罢休,又往外追了一道门,没抓到妖,却看见陆无咎提剑站在檐角。
月白的衣袍被晨风吹的猎猎,饕餮从他的剑上幻化出来,威风凛凛地雄踞在身后,一人一兽迎风而立,朝阳的金光从他的剑尖流泻下来,颇有些惊心动魄之感。
连翘纳闷:“你怎么在这里?”
“自然是追妖。”陆无咎回眸,顿了一顿,“你来的真慢。”
连翘:“……”
她承认刚刚是她眼瞎,怎么会又被他的脸闪昏了一下头脑?
她抱臂冷笑:“哦,你厉害,那妖呢?怎么没看见你抓到?”
陆无咎微微抿着唇,饕餮在一旁抢道:“还不是怪你,刚刚主人本来准备布下天罗地网的,谁知道你突然闯进来了,他怕把你和妖一起关进去才不得不临时收手,为了你,他强行收网自己还被反噬了!”
连翘定睛一看,才发现陆无咎身后负着一只手,手心果然有一道被灼伤的红痕。
只不过他一直背着手,连翘才没发现。
相争这么多年,连翘当然不会把陆无咎往好处想,她思索片刻,终于想明白原因:“你才不是为了我,我猜你是怕我独自一人降服了这妖,碎片落到我手里吧?”
陆无咎:“……”
连翘见他沉默,拧着秀气的眉毛越发笃定:“呵,不说话了,被我猜对了吧?我就知道是这样!”
陆无咎依旧沉默。
一旁的饕餮则是满脸震惊。
短短两句对话,它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震撼,它真是从来没想到还有这种解读!
陆无咎大约是已经习惯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飞身而下,冷酷地丢下几个字。
“随你怎么想。”
饕餮跟着下来,看着连翘欲言又止,唉声叹气,终于忍不住还是想说什么,却被陆无咎冷斥一声,瞬间被收回了剑里,变成了剑上的花纹。
只是这花纹吧,和往常不太一样,眼睛瞪的像铜铃,嘴巴张的大大的,颇有些话没讲完死不瞑目的不甘。
连翘被那花纹一瞪,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嘀咕了一句:“好像有谁在骂我……”
晏无双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这陆无咎也欺人太甚了,居然怕你独吞了这妖!不要和他计较计较,以后独自捉妖的机会有的是,咱们不差这一次。”
连翘揉揉发红的鼻尖:“对,下次我一定抢先一步,才不会让他抢了功劳。”
周见南在一旁听得人都傻了,不是,殿下是这个意思吗?她俩的想法好像有点清奇。
恍惚了一会儿,他试着从正常人的角度提醒:“那个,有没有一种可能,殿下不把你关进阵法里不是想抢功,而是不想叫你独自面对这妖,怕你受伤啊?”
连翘目光震惊,然后又用看傻子的眼光怜爱地教育了一下周见南:“你被打傻了吧?怎么感觉伤的不轻,都说胡话了?你忘了我和他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