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40章
每当魏如青以为,这世上不会有比这更过分的事时,齐靖便会用行动告诉她一-不,下一次还有更过分的。他伺机而动,撬开了她的嘴,便不予她半点喘息反抗之机。仿佛要把她揉碎在怀里,再吞进肚子里,比当年更加的不知怜香惜玉,直要把人弄哭方肯罢休似的。“唔!”
魏如青想推开,可愤怒间却又保持住了一丝理智一一亲都亲了,亏定了的。若这王八蛋肯放过自己,那便只当自己被一头猪啃了好了。
如今她要事未成,绝不希望有人添乱,且忍了这次,换得日后清静。于是软了手臂,任他予取予夺,只待他满意了,好兑现说过的话。
黑暗的屋子里许久未再有人声,呼吸声倒是逐渐加重,穿透过窗纸的月光照亮唇|瓣上暖|昧的水痕。魏如青像个木头人,不迎合,不反抗,眉心深深皱成一个”川″字。
直到他恣意太过,手掌开始在腰间游荡,她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这混蛋推开。
齐靖这次未防,被她一推退出好几步。
他括住胸口,看过来的眼神竞带着一抹欣赏:“你这脾气如今甚好,不喜欢就不喜欢,直来直往……倒省了我去猜你的心思。只是,下次务必轻一些,推得我胸口生疼。”魏如青拿袖子使劲儿地擦嘴:“对!我直说一一你的口水真恶心!”
怎么擦都觉得擦不干净。
齐靖看着她那嫌弃的样子,脸上未现不悦,嘴角一抹挂着舒爽的笑。
魏如青被盯得发毛,侧过身去不给他看。
从前她总喜欢讨好别人,从不敢向身边的人提出要求,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从不随便说出口,生怕就听到对方一句“不行”。
那时候,齐靖老是猜来猜去,估摸着也猜累了。他的心思都要用来考学,哪有闲工夫去挖掘她的好恶,反倒觉得她这人真别扭,莫名其妙又生闷气。
“亲也亲了,你说过的,就此放过我。”
齐靖:“好啊。”
他摇开扇子,借一点清凉,“齐某自是兑现承诺,就此放过你十天半个月。”
“十天半个月!“魏如青惊瞪眼睛,他说的这叫人话?“嘘一一别这么激动。十天半月已是我能给出的最长时限,”他眯眼笑着,“你可高兴?这么长时间都不会看到我这张讨厌的脸。”
高兴?
魏如青只想大骂他一顿,却又怕高声的谩骂招来表哥,心头怒火发泄不出,憋得人胸膛快要炸了。她气极,挥起拳头朝他心口狠捶过去。
对方这回防了她,纹丝不动,甚至低头冲她笑了一下。齐靖太懂怎么气她了,魏如青心火难消,一拳接一拳地乱打下去。
对方竟一拳头一巴掌挨个儿受着,颇有耐心地等着她自己没劲儿。
“力气还是太小了,该好好补补。“他轻蔑地道,“可惜,料你那表哥没那本事把你养好。”
魏如青气没撒出去,却到底收了手,因为实在累得够呛。可惜她房间里没有备上一把刀,否则高低得追着他砍。“我表哥再穷也比你好!”
“比我好?"他脸上挂起一抹揶揄的笑,“你还是不够懂男人,尤其是一一蝼蚁出身,却一心想要往上爬的男人。”魏如青皱了眉,把头偏开:“我不想听。”齐靖:“不管你有多不爱听,我都得提醒你一句一一小心你那个好表哥。”
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硬掰过来,郑重警告,“我曾提醒你离姓′佟''的远一点,你不当回事,结果呢……你要知道,日后你若被你那表哥卖了,未必还会有我凑巧出现救你。”
魏如青全然同意他说的话。一心想往上爬的人,心狠起来甚为可怕。可她什么也不能说,反倒回怼一句:“这世上像你这么混蛋的人,少之又少。”
“啧,你如此冥顽不灵,实在叫人不放心啊。”齐靖眉心深皱起来,“一只蝼蚁想要往上爬,会是如何的不择手段,会干多少损人利己的事,我太懂了。因为,呵,我就是这样一个费尽心心思爬上来的蝼蚁,做着当今圣上的恶犬,双手可实在不干净。”
他如此自贬,叫魏如青一时笨了嘴巴,不知开口说些什么好。
“他江宗平想要出人头地,"齐靖冷冷发笑,“这不就傍上四皇子了。你说,他给出的投名状会是什么?”猝不及防地撤到这个话题上,魏如青心跳得快极了。齐靖将手放到她的后背,轻而易举地感觉到了她加快的心跳。
“别紧张,他如今是四皇子的人,我不会轻易查他,以上不过是个合理的推论罢了。但若他敢动你一一"眼中区光乍现,“我一定往死里查他。”
魏如青反驳不出,只是两眼直瞪着他。
“时候不早了,"他收回手,顺便为她整理了下耳边的乱发,“记住,别让他碰你,否则,你可能就真的要被我掳到齐府去了。”
齐靖说完这话,转身便走。
魏如青却并没有大松口气,因为他方才的话委实准确又残酷,十分地扎心窝子。
“哦,对了。“他走到门边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若遇难事,可来找我。当然,我知道你不想承我的情,所以一一不白帮,一件事五十两银子,上不封顶。”说完这最后一句,他才轻轻推开门,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里。
魏如青追到门边,哪里还见他的身影。
心里像遭了一场洗劫,凌乱又破败,她就那么盯着如墨的夜色,扶着门框渐渐地发起了呆。
齐靖说得一点都不假,迫切地想要往上爬的蝼蚁,并不在乎手段肮脏与否,齐靖如此,表哥如此,她又何尝不是。
谁也别瞧不起谁。
齐靖今儿趁夜而来,难说不是专程来提醒她的。其实她感觉得出,这个王八蛋对她的戏弄,不过是小小打小闹,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若当真想要逼她嫁回去,抑或报复她,她一介小民又哪里反抗得了。齐靖恶心她,气她,却并未剥夺她选择生活的权力,甚至大晚上的亲自过来提醒她。
这三年间,他都没有再娶,听说府上也没有侍妾。有意思,这个男人总不会真对她余情未了吧。若非如此,又为何总是话里话外讽刺、责怪她对感情的不忠。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