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扶萤给她整理整理小帽子。“是有些沉。”李砚禧掂了掂,"你以后还是少抱她起来走动,当心伤到腰。
飞飞张牙舞爪,咿咿呀呀,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在骂他。他往后仰了仰,道:“算是完了,随你。”扶萤踩他一脚:“不会说话就别说!‘
“老爷夫人,水烧好了。”沉烟在一旁道。
“好,将水拎去正屋。”李砚禧抱起孩子,要牵上扶萤一块儿往外走。
扶萤掐了他一下:“别牵我,好好抱着,当心摔了。他强行拉住她的手:“放心,我心里有数,摔不了。扶萤轻哼一声,懒得和他争了。
天太晚了,明儿又要早起,也做不了什么了,着急洗完也没用,李砚禧便和扶萤照看飞飞轮流洗漱。
飞飞还不会爬,也不会翻身,躺在炕上,眼珠子左右乱晃,李砚禧也跟着她乱晃,朝扶萤看去。
扶萤好一会儿才察觉,低骂一句:“你看什么呢!好好看孩子!
“又不是没见过,看一看怎么了?”李砚禧收回目光,嘀咕一句。"你少在孩子跟前说些混账话,她有时聪明得紧,兴许能听懂。”扶萤又骂一句。
李砚禧干脆抱着飞飞转过身去:“知道了,不说了。他有点儿后悔了,没事好好的弄大扶萤肚子做什么,现下好了,他不仅要多伺候一个,还要被这小豆丁拦在中间。“唉。”他叹息一声。
“怎么了?”扶萤随口问一句,爬到他身旁,“我洗好了。
“那我出去倒水,顺带把她送去奶娘那儿。''“不。”扶萤抱过飞飞,“我还想再和她玩一会儿。’李砚禧又叹了口气,从身后抱住她:“我也想和你玩一会儿。她瞅他一眼:"倒你的水去!
李砚禧没法儿,只能乖乖倒了水,斜卧在一旁看着她们俩玩儿。直至飞飞饿了,要吃奶了,扶萤才将她送去奶娘那儿。屋里只剩他们俩了,李砚禧高高兴兴抱住扶萤,用鼻尖拱开她的衣领,不要脸道:“我也饿了。
扶萤羞恼得狠狠在他背上砸了一下:“死下流胚子!”他被骂得脸皮越发厚了,脸一点儿没红,开开心心拉起被子,和她一起躲在里面。
天冷,亮得也晚,待天全亮了,才起身出了门。今日买的人不多,眼看着下午已过,还剩好几罐,也只能作罢,收了东西往回去。
“这一批卖得差不多了,感觉还不错,可以再多做一些,做不同的香味,胭脂也可以做一些,过年拿去一起卖,肯定有不少人买。’
”这样也好,也可以歇些日子。
李砚禧扬唇摸摸她的脸:“这两天累坏了吧?我就说生意不好做。
她扬下颌:“挺好做的。
李砚禧眉梢轻挑,没说什么。
他其实还好,就怕扶萤受了委屈,做生意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总免不了有些委屈。
幸而,他们并不日日都去,还能歇一段时日。临近年关,天冷得厉害,露天的院子坐不住了,只能在正屋里待着做香膏,孩子、丫鬟、奶娘都在屋里待着,本就不算大的正屋瞧着有些拥挤了。
“后面的院子也扩出来了,我看不如在后面加一排屋子,到时将后面的屋子做卧房,前面这间空出来做堂屋,天冷天热的时候也有躲的地方,香膏也有存储的地方。''
“行,总归后面地方也不小,刚好这会儿农忙完了都闲下来了,我过几日便去村里找几个帮手来,要不了几日就能建好。扶萤正在写画些什么,没抬头看他,应了一声:“嗯,请人也好,免得你一个人,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去。不过,你可得好好挑挑,找几个老实本分的。
“放心,我心里有数。”李砚禧答一句,伸着脖子往她跟前的纸张上看了两眼,没明白她在画些什么,又道,“这会儿还早,我去再砍些柴回来。今年人多了,我怕厨房那些不够用的。她这才抬眼:“这几日冷得很,不如找樵夫买些,也花不了几个钱。
“后面地里就有,我去个几日,砍个几捆就够了,不用花钱买。”李砚禧将袖口整理好,“就砍半个时辰,很快就回来了,这会儿刚好也没事做。
“那行,你将袄穿上。”扶萤叮嘱一句,送他出了门,回来后,便鬼鬼祟祟拿出柜子里的针线布料,接着先前停下的地方继续穿针引线。
丫鬟们看她一眼,自觉去门口给她守着望风。她这几日一直在做针线活,还偷偷摸摸的,吩咐了她们,不许告诉老爷。她们自然不敢违抗,只是觉得稀奇,自来这儿,就没见她做过针线,如今大概是想给老爷一个惊喜。扶萤倒不是要弄什么惊喜,只是怕李砚禧那个贫嘴贫舌的,若是知晓她专门给他做了衣裳,不知又要说出什么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话,一直叨叨叨,会将她折磨死,还不如等做好了再说,能少听些不着调的话。
李砚禧一点儿没察觉,他这几日都会出门砍会儿柴,家里的柴火的确不够了,当然,扶萤的生辰要到了,他也是寻个空隙好好想想要送扶萤什么。
从前扶萤生辰,他都会准备生辰礼,只是他知晓扶萤瞧不上,准备好的东西,待扶萤生辰一过便扔了,前年那把木梳也是。
扶萤喜欢字画喜欢书册,但他这辈子是和这些东西无缘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他看一眼跟前碗粗的竹子,拿起弯刀砍下一棵,往地里的石头上一坐,背对着冷风,将竹节砍开。
或许他可以做一套文房四宝。
他愣了下,抬头望天,文房四宝,是哪四宝来着?算了,不重要。
他又垂头,认真摆弄手中的竹节。
总归他要做笔筒、笔架、笔托、镇纸,再自己做一只毛笔,改明儿他就找人问问去,看看毛笔的毛是什么毛做的,这样总不会被嫌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