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盛怀宁声音打着颤儿,偏过头,心虚的时候总觉得度秒如年。
贺尘晔垂着眼睫,姿态慵懒,捏着琉璃茶杯的那只手放下,磕在桌上发出清脆一声。
她低着头,能看清他所有的动作,不自觉就被那纤长如翡翠竹节的手吸引走了目光。
贺尘晔十分讲究,沏茶品茶一套流程看得她是眼花缭乱。
明明这些她在茶艺课上都学习过,可身旁的人做起来却偏偏格外赏心悦目。
盛怀宁顺着手臂的轮廓线条往上移着视线,落在套在大臂位置的袖箍上,勒出强壮结实的肌理,斯文中透着点性感。
她恍着神,这么灵活的一双手,不开发点别的技能实在是太可惜了。
比如弹个钢琴什么的。
“那怎么办?”
贺尘晔忽然出声,将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杯推到她的面前,而后静静地看着她。
盛怀宁先是愣住,拉回思绪后才弱弱地问:“什么怎么办?”
“受了欺负怎么办?是要换个方式撒气还是...”贺尘晔微屏了下呼吸,思索再三,接着说,“我想个办法哄哄你?”
候客区这会儿最后一位客人起身离开,全包围沙发上仅剩下盛怀宁和贺尘晔两个人。
盛怀宁确定无人会过来后,拿开了横在两人之间的棉麻抱枕,大着胆子趋步靠近,一双手在身后默默蜷握成拳。
巨大的身高差让她仰起头,只能正对着那饱满锋利的喉结,“你要怎么哄我?”
她承认自己就是好奇。
这几次见面,贺尘晔面上再冷,但言行举止都是温温柔柔的。
溪溪一哭闹,这人就没了辙,笨嘴拙舌,看起来就不会哄人。
只会摸摸发顶抚抚脊背,像是在哄炸毛的猫咪,反正她不吃这一套。
距离陡然拉到如此近,贺尘晔微阖眼眸,望着她翕动的唇瓣,扣在沙发边缘上的五指收紧时,上半身竟不由自主地往前靠了点。
热息在狭小的空间碰撞着,鼻尖几乎要抵在一起。
盛怀宁不是不谙世事的年纪,怎会不知道在这样暧昧的气氛下,贺尘晔的忽然靠近代表着什么。
她完全不敢动,听之任之。
正这般煎熬地僵持着,噔噔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
盛怀宁僵到痛的腰肢终于得空松了下来,侧过身慌乱地用指腹从发烫的耳尖摸到涨红的脸颊,一时之间所有的声音都听不真切。
她呆滞了会儿,往旁边瞥去一眼。
贺尘晔未免也太从容了,这么快就抽离出来,面不改色地应对刚剪完发喜滋滋的人。
溪溪拨弄着刘海,在贺尘晔那边求完夸奖又跑到了盛怀宁的面前,“嫂嫂,我好看吗?”
盛怀宁大脑还不太清醒,笑的时候有些傻气,嘴角上翘,眼睛也弯成了月牙儿,语气柔柔的,“好看,溪溪特别漂亮。”
女孩子又乐了起来,来回奔着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停下时双手合十放在胸口,“哥哥,我想吃你做的栗子蛋糕,可以吗?”
“可以,”贺尘晔转过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盛小姐要不要同去?算作哄你。”
“啊?去哪儿?”
盛怀宁反应慢了一拍,望着已经并肩往出走的两个人,抓着身旁的包就追了出去。
从超市购完食材出来已是日暮西沉,三个人拎着沉甸甸的购物袋踏上了回家的路。
盛怀宁倚在后排,帮旁边睡得正酣的女孩子,往上拉了下滑落了一半的薄毯,没忍住也打了个哈欠。
昨夜几乎没阖眼,早上没睡多久就出了门,在发廊排队等人就耗了足足三个小时,这会儿早已精疲力尽。
她困顿地闭上眼,没多久便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盛怀宁睡得不太安稳。
大概是受之前在发廊工作室里情绪的感染,她头脑发懵,浑身发热。
贺尘晔的唇意料中地落了下来,发狠地吮着她的唇珠,后又觉得不满足,径直探入了舌尖,勾着她的时候还用带着薄茧的大掌,擦过她一碰就颤抖不已的侧腰。
盛怀宁喘不过来气,想躲,又被掐着下巴侵略得更深。
半晌,她唔了一声,意识迷离间听着面前的人很温柔地叫她盛小姐。
只是时间久了,盛怀宁发觉这极好听的男嗓越来越低,让她下意识伸出手去扯那早被她拽散的领带。
伴着难耐的一声闷哼,她蹙眉双目圆睁,被眼前男人猛然放大的面庞,吓到短促地惊呼了一声。
她往后撤着身子,却忘了手中的领带没松。
下一秒,贺尘晔彻底跌落到她的正上方,支起的手肘半撑在她的耳边,唇更是在不经意间蹭过她的额头。
那里湿漉漉的,是她在梦中热出来的薄汗,被这么一碰,好像更烫了,灼得她头晕眼花。
盛怀宁赶忙松开了手,改为撑在贺尘晔的胸口,殊不知自己的这个动作更像是在撩拨人。
地下车库的灯光本就昏暗,车子的后排更是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正前方时不时经过的车辆透进来几道白色光线,映在两个人的身上,显出些许朦胧的旖旎。
盛怀宁抬眼看了下身旁的女孩子,好在并未被惊醒,她默默地长舒了一口气,干笑着:“溪溪...睡眠真好。”
男人低哑着嗓,声音听起来压抑得很痛苦,“我可以...起来了吗?”
“可...可以,当然,辛苦你动一动。”
话落,盛怀宁忙咬住了下唇,动...动一动?
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盛怀宁闭眼不再看眼前的人,又催促了声,“你...你怎么还不起来?”
“劳烦盛小姐先松一下揽在我腰上的手。”
“啊?什么腰?什么手?”
盛怀宁后知后觉,除开右手,她的左手正死死地抓着贺尘晔腰后的光滑衣料。
她怔住,梦里的场景猛然浮现在眼前。
这只手是在两个人吻到难舍难分时,情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