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身上难免有所磕碰,虽没伤及重要部位,时今衍却还是怜惜。
“您太太伤得不重,基本都是些简单的皮外擦伤,我马上开些药膏您带回去给她涂就行。但她的右臂撞得有些重,这几天可以用冰袋敷敷消肿,这段时间不能提重物,最少得养半个月再来医院复诊看情况。”
“好,多谢。”
“时少爷您客气了。”
医生护士离开病房,时今衍收回视线便见沈筠娆正目不转睛地巴望着他。
依赖且有些羞色的灵动眸光霎时安抚好时今衍的心绪,他立在床沿,微微俯身,轻声询问:“刚刚哪里不舒服?都快哭了。”
沈筠娆还有些羞于医生一口一个"您太太"的称呼,时今衍忽然又离这么近,她有些难为情的缩了缩脑袋,…没。”
“那眼睛怎么红了?”
沈筠娆掀眸觑他眼,又收回,再觑。
如此犹豫好一会儿,她才嗫嚅道:“你的眼睛怎么也红了?”
时今衍的回答比她想象的要快且直白坦诚。他抬指虚虚在眼尾拭过,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的哂笑,“被你吓得。”
沈筠娆抿唇,满是歉意,“对不起啊…这么晚还麻烦你。”
“沈筠娆,我的意思是,以后不舒服得提前说,别再忍到最后直接晕倒了。不是让你跟我道歉。”时今衍垂眸凝着她,唇角有些难看的牵扯开极浅的弧度,“我真……受不住这种事。”
“我没想忍着不告诉你,只是没想到会这样严重…"沈筠娆微耷眼睑,恼透了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我以为只是痛经没劲而已,结果洗头时候一起身就摔倒了。”时今衍无声喟叹。
她那例假,也将他吓得够劲,他还当她伤着哪流血了。念及此,时今衍眸光微暗,喉结极缓的上下滚动。“沈筠娆。"他唤的轻,其中掺杂的情绪却在万般翻涌。“嗯?”
沈筠娆应下,心却有些不知足。
明明她刚醒的时候,他喊的是筠娆……
“有件事……"时今衍明显有些心中没底,话声越说越低,“我得跟你说一声。”
沈筠娆少见他如此模样,桀骜不驯的时少爷何曾这般满脸拘谨过,“什么?”
时今衍望着她澄澈的眸波,忽的说不出话来,耳根竞在瞬间变得通红。
他噌的直起身,与沈筠娆拉开距离,错开些视线,才轻咳声后略显不自如道:
“你晕倒那会几……我在门外敲了很久门,你一直没动静,我怕你出事,这才进去把你抱出来。”“不是、不是故意……看的。”
………抱歉。”
这事虽非他本意,但女孩子被他看光了总是吃亏的,他得表个态。
“轰一一”
沈筠娆脑子发白的失去思考能力,双眸羞惊到嗔圆,面颊迅速升温。
她刚醒来,完全没想起衣服这回事。
此刻听到时今衍提起,她下意识的低头瞧去。自己身上裹了条睡裙,隐藏其中的内衣裤一个不少,她难以想象时今衍那双大手是如何流转这些重要部位为她穿上的遮挡物。
她岂不是…
完完全全的……
彻彻底底……
被他一一
沈筠娆羞耻到极致,耳根红到几近滴血色的别过脸,默默背对着时今衍。
她真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了。
时今衍大抵也尴尬的厉害,没再继续说话。病房内死寂了五六分钟后。
时今衍酝酿出句:“上次你看到我,这次我…你,反正咱们就当扯平了。”
他显然说起这话题也别扭的厉害,话语含混,语速极快,仿佛多说一秒就会要了命般。
沈筠娆没吭声,朝被中蜷缩的更深了。
哪有这样扯平的法子?他们一个上半身一个全身,根本不一样!
后续的半小时里,病房静谧的吓人。
除去呼吸和紧张的吞咽声外再无其他。
护士帮着沈筠娆拔去输液针后,时今衍迅速接替上护士的手帮她按住。
沈筠娆颈间早已漫透了粉泽,还沉溺在难为情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更不好意思在这种时候和他有肢体接触,“我自己来就好。”
“右手还伤着呢,别乱动,我帮你按。”
沈筠娆昏迷那会儿,时今衍全程俯身照顾她,腰背弓太久有些酸,他这会儿索性直接蹲在床边帮她按着拔针处。哪知这么一蹲,两人视线齐平,猝不及防的直直对视上。
沈筠娆瞬间化身慌乱受惊的小鹿,瞳仁重颤后又欲盖弥彰地转过身去,根本不敢和他视线相对。两人耳根都红得厉害。
心也怦然的厉害。
十月的天已入秋。
日夜温差大,沈筠娆穿条睡裙自是冷的。
时今衍带她来时着急忙慌的,是用自己的风衣裹着她娇小的身躯抱来的,可她那时头发是湿的,风衣已被浸湿,再穿容易受寒。
沈筠娆嘴上说着没事,手却一直在睡裙领口拢着,半点不敢松,瞧着就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