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摔在地上。
柳晏满脸恐慌的把床上人抱起来:“柒柒!柒柒你醒醒,柒柒!”
小团子没有醒,全身瘫软着像是一汪水,没有半点反应。
“小家伙你没事吧?你别出事,算我求你了,你千万别出事啊!”柳晏脑门子汗都下来了,一个劲打哆嗦。
“小祖宗你睁开眼说句话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十条命也不够赔你哥的。”
柳晏一巴掌抽自己脸上,眼底都冒了血丝。
他后悔的很,早知道就不带着他们兄妹两去酒局了。
“王八羔子们,柒柒真出了事老子就砍了你们脑袋腌咸菜!”
柳晏急的想哭,他从没有这么慌张恐惧过。
“你在做什么?”林宏泽闯门而入,一把将小团子从他手里抢过来,将他推开:“滚开,离柒柒远一点!”
柳晏被推了个踉跄,后腰撞在桌子上,疼的倒吸一口冷气,但他也顾不上这些,急忙解释。
“小泽子你听我说,这事确实是误会,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林宏泽现在不想听解释,他赶紧将林柒放在床上,大步出去,很快拉着大夫进来。
大夫衣衫不整,手里拎着药箱,气喘吁吁的,看起来是强行从床上被拽过来的。
“别着急,别着急,先让我看看病人。”大夫摆摆手安抚林宏泽,走到床边去把脉。
柳晏赶紧凑过来,满眼慌乱:“怎么了?她有没有事?”
“太黑了。点蜡烛,让我仔细瞧瞧。”大夫皱了眉。
“我去点。”柳晏从地上捡起蜡烛,因为紧张摔了两回,好不容易点着把烛光凑过来。
小团子呼吸还是很艰难。
大夫扒开眼皮上下看看:“哎呦,这是被灌了多少酒啊,这个量有些不好,这孩子之前是不是有过敏的征兆?”
林宏泽急道:“没喝过酒不知道,但她对一种点心过敏,但这有关吗?”
“有过敏的孩子说明体质差。”大夫皱眉思索片刻:“我开服药,你们先把药灌下去,将酒催发出来。”
柳晏:“那您赶紧开药。”
大夫开了药后,柳晏拿着药方要去煎药。
林宏泽把药方抢过来,语气冷沉:“不用了,柒柒的事我自己一个人能做,不牢柳大少爷费心。”
他抬脚离去,最后望向柳晏那一眼十分冷漠。
柳晏只觉心下一跳,如寒冬腊月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看了床上的小团子一眼,咬牙别开目光,慢慢低下头,神情落寞的走出寝舍。
林宏泽很快熬药回来。
药喂下去后,林柒很快把酒吐出来。
大夫重新诊脉:“还好,酒都逼出来了,只要明天早上能退烧就没什么大碍了。”
林宏泽折腾了这会子,这会听到大夫说没事,疲倦的脸上才暂缓紧张,道了谢把大夫送出去。
他回来的时候瞧见柳晏蹲在寝舍门口。
他本想告诉柳晏林柒已经没事不用太担心,但想起刚才的事心里的火还是有点压不住,便什么都没说,抬脚进屋。
柳晏看着他背影,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溜着墙壁坐下,两手捂了脑袋。
自己又把事情搞砸了。
从小到大都这样,每次都是好心办坏事。
林柒整个晚上都在发烧,直到天快亮时才退烧。
林宏泽在床边守了一夜,见她此时才是真的沉稳睡着,终于松口气。
柳晏也一整晚没睡,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在反省。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脚被人踢了下。
他以为是林宏泽,猛然惊喜抬头,待等瞧见来人,脸顿时垮下去:“有事?”
乔延风双手环胸:“没什么事,就是第一次见你这副死样子觉得有趣,所以来嘲讽你两句。”
柳晏扬手把攥了一晚上的蜡烛砸过去:“滚你丫的!”
乔延风迅速伸手,准确无误接住蜡烛,扬眉:“早跟你说让你离你那些狐朋狗友远点,是你自己不听的,怪谁?”
“你特么从小到大除了念叨我还会别的吗?”柳晏想咬人,又拧眉:“你怎么知道我这边出事?”
“你以为昨晚是谁帮忙请了大夫来。”乔延风翻个白眼。
林宏泽开门出来:“你们太吵了,柒柒还在睡。”
柳晏闭上嘴,挪了屁股到旁边坐着,低下头不说话。
乔延风瞧他这憋屈样,皱了眉。
“你找我有事?”林宏泽看向乔延风。
乔延风收揽表情,抬头:“约定好的,从灵音山带来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说好的今天去取。”
林宏泽往屋里看了一眼:“柒柒这边离不开人,晚些时候再说吧。”
乔延风踢了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一脚:“他不是人?让他帮忙看一会,你跟我去拿东西。”
柳晏手指僵了下,没说话也没抬头。
林宏泽亦是皱眉。
“大男人别这么婆妈,我今天事情不少,你要不放心就赶紧拿了赶紧回来。”乔延风拽了他一把。
林宏泽叹口气:“行吧,你等我一会。”
他进屋待了一会,然后出来跟着乔延风离开,从始至终也没说让柳晏帮忙。
柳晏坐在地上没动,等那两人走出走廊,说话的声音听不到了,才迅速站起身冲进屋子。
小团子躺在床上睡着,脸色看着比昨晚好多了。
柳晏伸手盖在她头上,感受到正常温度这才松口气:“小祖宗,你没事就好,不然我也得以死谢罪。”
小团子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冰凉的手放在脸上,便舒服的在他手上蹭了蹭。
柳晏瞧见她依赖的模样,心顿时软了。
他坐在一边,拿毛巾浸水盖在她脑门上,自说自话:“你哥挺疼你的,他现在去乔延风那拿好东西给你。”
“听说乔延风取了林仲雷这次所得的一半,没准转来转去,你哥还能把泠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