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瞧见他的动作愣住。
满大殿的下人都震惊错愕,满眼不敢置信。
少年抬头望着她。
这一瞬间的仰望,就像是当初他们在学院刚认识的时候一样。
“怎么?我当了皇帝就不是你的小哥哥了?”
小团子抿唇不语。
季如冰眼底划过一抹忧伤:“柒柒想跟我生分?这不是我想要的。”
自己当初想要做皇帝就是为了能离她近一些。
若是最终当了皇帝却要因为权利将她推离,那自己这皇帝不当也罢。
小丫头怕他多想,赶紧摇头:“不,你永远都是。”
季如冰得到满意的回答,眸底亦是有了光。
他在心里默念着‘你也是’。
从学院开始你就是我的光,往后余生,你皆是光,永不会改变。
小团子把王冠带在他头上。
殿内所有下人都低着头不敢看。
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只怕会震惊朝野。
大臣之女给新帝加王冠,这算怎么档子事?
季如冰没回头也能猜出这些人脸上的表情。
但他却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
甚至还有点失望此时众大臣不在,否则他定要在满朝文武面前这么做。
他就是要让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只要自己坐在皇位上一天,就不允许任何人对柒柒指手画脚!
“从今开始,不管是皇宫,还是这枫柒的任何地方,你想去哪就去哪。”
“不管是殿堂还是大内,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用告知任何人。”
“只要我活着,无论这皇位还是这王冠,你随便碰随便摸!”
小团子先是惊讶了下,随即重重点头。
她两只小手掐腰,一脸嘚瑟:“以后柒柒的靠山就是小哥哥啦。”
有皇帝做靠山,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欺负柒柒!
季如冰努力了半年,最想听的就是这句话。
他起身在小丫头脑袋上呼噜了一把:“我自然是你的靠山,永远都是。”
他说罢,转头看向下首跪着的下人们:“你们都听见了?”
下人们相互看看不敢回话。
季如冰语气有些沉:“朕问你们话,没听见?”
众人都纷纷开口道‘听见了’。
季如冰十分满意:“听见了就好,听清楚了就把话传出去。”
“就说是朕亲口许诺的,今日对柒柒说的这些,永远都作数!”
这是季如冰成为皇帝后下的第一个命令。
下人们十分认真的遵守了。
不到半个时辰,传得满京城都是。
比宏宗帝退位的消息还让人震惊。
到了晚间,厉应天来接小家伙的时候,她已经玩得疯到累睡了。
她睡在龙椅上,龙椅上垫了好几床软被子。
而季如冰坐在旁边木椅上办公。
“你这是金口玉言,打算把谣言做实到极致?”厉应天视线扫过龙椅上的小丫头。
季如冰回头看了小家伙一眼,见她没有被吵醒,这才回话:“别误会,那不是谣言。”
厉应天扬眉,玩味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你刚刚登基,朝事不稳。”
“朝中大臣中也有不少对你颇有怨言的,你就不怕因此被为难?”
季如冰放下笔,抬头的瞬间眸底划过一抹冷煞:“谁敢,可以试试。”
厉应天突然就觉得季如冰才是那个身上真正留着自己血液的人。
但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再问:“那你不怕被世人诟病,从此史书留骂名?”
季如冰回看着他:“千年前的夜华帝留下的名声也不见得就好,如今的你可怕可后悔?”
厉应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小子,你还真就是个天生的逆种。”
自己再怎么说也算是他的祖宗吧。
之前宏宗帝瞧见自己的时候,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这小子倒是能站得住脚。
季如冰起身把小团子从龙椅上抱下来,随口道:“我随根。”
这话差点让厉应天笑出声:“这话我爱听!”
什么千古骂名,什么朝廷大事,不过从心而已。
“柒柒的手手不能吃……唔唔~松开~”小丫头迷迷糊糊喊了一句。
季如冰拿毯子把她裹住。
厉应天上前把小家伙接过来:“我们算投缘,提醒你一句,有些人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季如冰眼底划过一抹冷煞:“我知道。”
聪明人说话,向来不用点的太过透彻。
厉应天知道季如冰做事有主见,也不再多说,抱着小丫头离开。
等他们走了,季如冰叫来贴身侍卫。
这个贴身侍卫名李奎,络腮胡遮挡了半张脸,看不出本来样貌。
小团子见过他几次,每次见到就觉得眼熟,但一直想不起来。
其实他跟小丫头之前见过一次,是那次小家伙被关进大牢里时遇到的络腮胡。
络腮胡当初受了她‘委婉’的帮助,从大牢里逃出来,躲避官兵浑浑噩噩了一段时间。
正巧那段时间季如冰盘算着夺嫡,奈何身边没有可信的人。
络腮胡差点被官兵抓到时,误打误撞跑到端王府门口。
季如冰得知他当初被抓大牢是因为打抱不平,伤了一个拐卖良家妇女的贵公子。
贵公子的爹是朝廷四品大臣,这才致使他锒铛入狱。
季如冰发善心救了他,他也就留在季如冰身边做了侍卫。
李奎天赋异禀,有一把子力气,人也勤快,虽然性子木讷,但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季如冰正需要这样的人。
“朕要去一趟刑部大牢,你悄悄派人准备,朕不想让人知道。”
李奎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只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