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宴在书房接见大臣,这会并不在闲温居。
天气暖和些了,那两只之前刚在室内养着的白鹤也放回了池子中。
云珞珈让人搬了太师椅在池子旁,坐在旁边拿着下人拿来的小鱼给白鹤喂食。
君青宴忙完回来时,看到云珞珈悠闲的在摸着白鹤,走到她身后弯腰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王妃好雅兴。”
他跟云珞珈说话一直称呼她珈儿,跟别人才会称呼她王妃。
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突然这么称呼她。
云珞珈笑着回头看他,挑眉问:“王爷这是忙完了?”
听到云珞珈称呼他王爷,君青宴抿了抿唇,“国事没有忙完的,只是今日的事情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今日他与几位大臣商议立新帝的事情,当场跟老丈人云华序吵了起来。
说是吵起来,倒不如说是云华序教训了他一顿。
云华序一直都是直言不讳的人,所以说话就难免冲了些。
君青宴极少动怒,被云华序大声说了几句后,就让人送丞相回府去消气了。
他现在还有些担心回门之日,云华序给他脸色看。
“是遇到什么难题了?”云珞珈有些好奇为何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君青宴微微凝眉,转移了个话题,“五日后,废太子和侧妃他们要被流放。”
君青宴知道云珞珈与云梦瑶关系并不好,他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云珞珈,太子如她所愿被贬为庶民了。
之前云珞珈一直与他说太子德不配位。
他自然也是知晓的,只是当时他的顾虑也多,所以并没有按照云珞珈的要求立刻处置了太子。
现如今太子虽然活着的,但是锦衣玉食惯了的他,活着会比死了还要痛苦。
倘若云珞珈还是想他死,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死在路上也不是不行。
“挺好。”云珞珈想了一下,还是让太子活着吧。
要是太子死了,云梦瑶倒是有理由留在京都了。
只要太子还活着,她就得跟着一同发配去岭南。
她不管云梦瑶知不知道自己错了,她是不想云梦瑶留在京都的。
比起慈悲心肠放人一马,她更喜欢斩草除根,免得春风吹又生,没完没了的在她眼前蹦跶。
云梦瑶进了东宫后,她身边安静了许多。
也不一定非要她的命,远离她身边就好。
晚上君青宴在府里设宴款待药王和药王谷的师兄们。
席间除了药王之外,还多了一个少年,想来就是师兄们说的那个苗疆少年。
那苗疆少年穿着澧朝的衣服,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今天听师兄们说药王担心苗疆少年死了,她还以为是病重了。
这会看着他低头猛吃的样子,竟是丝毫看不出身体有问题。
她跟君青宴过去的时候,那少年抬头看了一眼。
在看到君青宴的瞬间,眼睛瞬间亮了。
君青宴在看到那个苗疆少年时,脸上的神情也顿了一瞬间。
云珞珈清晰的捕捉到了两人的反应,心里产生了疑惑。
两人这样的反应很是奇怪,像是本来就认识,却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云珞珈没有着急问君青宴,在宴席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那个苗疆少年。
她发觉那个苗疆少年总有意无意的看向君青宴。
药王盯着云珞珈看了一会,欣慰的笑了笑,对君青宴倒是客气。
一场宴席下来大家说说笑笑,其乐融融的。
吃了饭后,云珞珈见那个苗疆少年看君青宴的视线明显热切了,便找了个想跟药王叙叙旧的理由,带着药王和师兄们走了。
但是她没有走远,只在自己听力的范围内散着步,随口敷衍应付着药王的话。
她凝神听着君青宴那边的动静。
才只听到苗疆少年欢快的喊了一声,“阿兄。”药王就对着她的后脑勺给了一巴掌。
“跟老子说话走神,老子的话就让你觉得那么没意思?”
“啊。”
云珞珈捂着后脑勺,哀怨的看了眼药王,“师父,又打我后脑勺,我以前傻就是你打的。”
“放狗屁,老子捡到你的时候,你就憨乎乎的哭都不知道。”
药王嫌恶的瞥了她一眼,“是老子抱着你去村里找人把你奶大的,为了你老子可没少拉下老脸,谁知道养大了还是个憨货。”
这个云珞珈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记忆中,原身刚记事就跟在药王身边,是他和几位师兄带大的。
药王谷本来没有男人,药王为了方便有人照顾她,还专门花重金雇了个村妇照顾她。
后来她大了一些,可以自理了,他才省下了那笔银子。
为了报答药王对原身的抚养之恩,云珞珈决定多给他拿几根千年人参,灵丹妙药什么的。
这些东西得晚点让人给他送去,她现在只想听君青宴跟那个苗疆少年的关系。
云珞珈实在是好奇,便转移了话题,问药王,“师父哪里捡的那个小师弟,看起来像很聪明的样子。”
说起那个小子,药王皱起了眉。
晕倒在山崖下,我捡回来时浑身骨头断了好几处。
骨头好医治,但是他的身体很奇怪,脉象上看像是毒,但他说是蛊。
他说他身体里养的是蛊母,但我看到好几次他流鼻血,总觉得不对,暂时还没研究出来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药王是个医痴,他感兴趣的病人,必须把人给治好了。
就算是把人折腾半死也得治,反正留口气他就能把人治活了。
药王说着忽然发现苗疆少年不在。
他顿时停下了脚步,骂了句,“那小瘪犊子又去哪了?可不能让他在王府拿着那些恶心的小虫子到处霍霍人。”
见药王要回去找人,云珞珈抓住了他的袖子,“师父莫急,他好像是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