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可以手术治疗,当初云珞珈却不给他治疗,拿药长期吊着他,明显的就是不安好心。
他其实还很好奇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云珞珈。
三年前,摄政王妃难产血而亡,举国哀痛,无人不知。
可是如今,云珞珈却完好的站在了他的眼前,他实在是有些懵了。
云珞珈没有再追问,对着他笑了笑,“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找不到了?想在你的封地找个人还不容易。”
她顿了顿,忽然又说:“哦,不对,应该不用去你的封地找,在京都就可以找到了。”
“你要做什么?他是无辜的,毒药不是他给我的。”
君璟霄见云珞珈要找人,瞬间就慌了。
云珞珈本想诈一诈他,看到他这么着急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给君璟霄治病的人大概率是在京都。
若是她猜测不错的话,那人很有可能是个女人。
云珞珈轻笑了声,“你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你刺杀摄政王,跟你一伙的人怎么会是无辜的呢。”
云珞珈想要见一见那个人,就没有继续吓唬君璟霄,放软了语气,“不过这样的能人我也不会杀了,我只是想见一见他,你有办法让我见到的对不对?”
云珞珈想确认一下那人是不是“同胞”?
“我不知道他在哪。”
君璟霄面色冷然,那倔强的模样像是虐文女主永不服输的女主。
其实云珞珈也不是非见不可,她只是对那人比较好奇。
本来以为只有自己穿越过来了,可突然发现可能还有别人穿越过来,很难做到不好奇。
君青宴还有些话要单独跟君璟霄说。
他跟云珞珈说了声,云珞珈便先离开了房间。
云珞珈离开后,君青宴坐到了君璟霄的不远处,看了他一会才说:“幼时你体弱,我担心你被别人欺负,一直把你护在身后,你可否还记得?”
君璟霄没有说话。
君青宴浅笑了声,“五岁时你被人推进了御花园的湖里,我将你救出来,求父皇彻查了此事。”
“你八岁时病发,是我亲自逃出宫,摸去药王谷求神医救你的,那时我也才十三岁。”
“君璟霄,我从未愧对过你。”
君青宴轻笑了声,眼底带着几分苦涩,“可是如今你却想让我死。”
听着君青宴的话,君璟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去直视他。
半晌,他才咬着牙说道:“那我母妃呢?她可曾亏待过你?”
“君璟霄!”
君青宴冷斥了声,“她想要毒杀的是皇帝,证据确凿,是诛九族的大罪,我压下了此事,护住了你整个母族,惇贵妃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和护住家人自尽,她的死如何能强加在我的头上。”
君青宴觉得君璟霄简直不可理喻,冷哼了声,“惇贵妃毒杀皇帝的证据还在我的手上,你若是觉得我做的不对,我可以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让你的母族与你母妃一起陪葬。”
他本念及着与君璟霄这些年的情分,给他的封地都是富庶之地。
可如今看来,所有的情分都是他以为。
不过,在君璟霄给他下毒的那一刻,他与君璟霄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情分了。
该说的他都说了,起身准备离开。
“小皇叔。”君璟霄突然叫住了君青宴。
君青宴冷漠的看向他,眼底没有了丝毫的感情,好似在看待一个即将死亡的陌生人。
君青宴不敢说他所做的事情都问心无愧,但对待感情他从来都是仁至义尽的。
无论是惇贵妃,还是君璟霄,他都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仁至义尽之后,便再也没有半点感情纠葛了。
人与人之间一旦没有个感情的羁绊,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很简单。
做错了事惩罚就是了。
小错小罚,大错大罚。
不可饶恕的错误,直接杀了就是。
如今的君璟霄对于君青宴来说,就是可以直接杀了的人。
君璟霄紧抿着唇,看了君青宴半晌才开口,“小皇叔想让我如何去死?”
君青宴深深的看了眼自己守护着长大的君璟霄,心脏不受控的抽了一下。
他眯着眼睛,藏起里面的痛心,“病重不治。”
扔下这一句话,他快速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中的君璟霄看着君青宴的背影,眼眶里噙着的泪水从脸颊滑落。
他调整成了跪姿,对着离开的君青宴拜了三拜。
是他鬼迷了心窍,忘记了他最敬重的小皇叔曾经对他有多好,忘记了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君青宴离开后,就把君璟霄放了出来,让人带着他进宫拜见了小皇帝。
这几日君青宴都以他身体不适在府中休养为由,今日才去拜见皇帝也并不显得突兀。
见过皇帝之后,他就即刻让人送他离开了京都。
没出几日,就传来了誉王在回封地的路上病发离世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君青宴正抱着的小念念在给她读书听。
听到来人禀报后,他读书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他怔愣在原地坐了许久,小念念都急的开始撕书了,仰头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父王走神了,方才读到哪里了?”
他低头看着小念念,若无其事的笑着,眼神依旧温和。
云珞珈在旁边看到了他的反应,在心里叹息了声,走过来弯腰哄着他怀里的小念念,“母妃抱念念去玩木马好不好?”
小念念一听到是去玩小木马,小脸上瞬间绽开了笑意,对着云珞珈伸出了小手,“好,念念要玩骑马马。”
云珞珈笑着把小念念抱了起来,抱住小念念后,腾出一只手摸了下君青宴的脸。
君青宴抬头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君青宴知道云珞珈是想要安慰他。
云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