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议亲当日,他忽然失踪了。
江氏以为他是故意跑了,让人几乎把京都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他人。
给他议亲的事情不得不暂时搁置了。
对方家里虽然官职不大,但确是个书香世家。
家人本看不上云帆是个商人,可奈何自家女儿喜欢,这才同意了跟云帆议亲。
虽说云帆是个生意人,可到底是丞相府的嫡子身份。
姑娘家里也不得不给面子,谨小慎微的恭敬的面对江氏。
这种场合本不需要云帆在场,可江氏本与云帆说好了,让他露个面的。
如今他突然玩消失,江氏不生气就怪了。
江氏让人在京都找遍了之后,依旧未找到云帆的下落。
云帆往日虽然也有几日不见人的情况,但是今日江氏总觉得内心不安。
这些日子云帆比以前温顺了许多,议亲之事也不像是敷衍她的,倒像是真的定下心来准备成家了。
她自己的儿子还是了解的。
虽然他有些时候是会耍滑头,但是认真的时候从来都是不会食言的。
江氏找了他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云帆。
她本不想麻烦云珞珈的,可是心里实在是担心的紧。
在又找了半日后,她赶紧让人去宫中找云珞珈了。
相府的人能派出去的都派出去找了。
这件事她还没有敢跟云华序。
暂时还不知道云帆是不是自己跑了。
倘若是自己跑了,若是让云华序知道要,云帆必然是会被云华序家法伺候的。
云华序的家法跟她的家法不同。
要是知道云帆答应议亲又跑了,定然是会被打个半死的。
所以,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求助云珞珈。
在得知云帆不见了的时候,云珞珈的第一想法是这件事绝对跟江有汜有关。
她派遣在云帆身边的影卫前两日才召回来,刚好就这两日的功夫让人钻了空子,还是说云帆真的自己跑去哪了?
云珞珈让人给江氏带了话,让她不要担心,她一定会让人找到云帆的。
她没有着急,只是让尾六去查了江有汜昨日的到今日的踪迹。
弱真的是江有汜所为,云帆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江有汜无也许不是好人,但对云帆的真心是可以看到的,应该是不会伤害云帆的。
云珞珈虽然没有过于着急,但还是没有心思继续看书了。
她把手里的书放下,起身带着孟清澜出去走了走。
若真的是江有汜抓了云帆,应该是被云帆流连青楼刺激到了,加上知道他要议亲,所以着急了。
若江有汜这两日的行踪也查不出的话,她就要去见见那个江太傅,问问他如何管教儿子的了。
江有汜对云帆是有执念的,不然也不会执着于云帆这么多年。
据她所知,江有汜情窦初开,对云帆就有了心思。
她这边等着尾七的消息,内心有些着急的,脚下不自觉的就往君青宴的勤政殿去了。
她本来并未准备找君青宴,可走近了,却听到有大臣说道:“祁盛寺的佛像由云尚书监督重塑金身,如今才过了几日,金身却出现了损坏,而且僧人还发现金身用的竟是以假乱真的黄铜,只外面扫了一层金。”
“祁盛寺也是皇家寺院,是庇佑我朝繁荣昌盛之所,如今这般对待佛像,是对我朝的社稷不负责。”
旁边有个大臣接话,“此次重塑佛像金身,拨出的银两足够,偷工减料下来的银子进了谁的囊中,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了。”
听到这里,云珞珈明白了。
这局是冲着云赫来的。
或者说,是冲着丞相府来的。
君青宴安静了一会,沉声说道:“此事朕自会让人查明,诸位大臣辛苦了,就先退下吧。”
几个大臣见君青宴不重视,有些不依不饶。
“陛下,这可是关乎国运的事情,必须要重视起来呀。”
“是呀,连这种事都敢偷工减料,显然是没有把陛下您放在眼里,没有把澧朝的运势当回事,”
“这般,怕死想要害我澧朝。”
这些话越说越过分,已经上升到谋逆。
再说下去,估计丞相府就该是谋反的罪人,该千刀万剐了。
云珞珈轻笑了声,转身走到了墙角,让影卫去祁盛寺查查怎么回事,若是发现不妥,直接处理了。
她这边快步走回了议政殿,在几位义正严词的大臣身后道:“臣妾以为,参与这件事情的人,上到我兄长,下到工匠,应当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查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的问题。”
她从几位大臣身边走过去,站在君青宴身侧看着几人,眼底满是讥讽。
“事情都还未查清楚,几位大人如何认定就是监工者所为?”
她看着几位大臣的眼神陡然冰冷,语气也附上几分森然和威严,“还是说,几位大人急于把帽子往我兄长头上套。”
她忽的抬手指向几位大人,“本宫倒是要问问,几位是何居心?”
别说这件事还没有任何证据,就是证据都指向了云赫,她也不相信是云赫做的。
这与云赫是她的兄长无关,也不是她护内问题,而是她知道云赫没有这么蠢。
这群蠢货是怎么想的,才会觉得这么明显的漏洞君青宴看不出?
这么蠢是怎么坐上如今的官职的,都是走了江太傅的后门进来的吧!
君青宴还未说话,有一位官员开了口,“娘娘,后宫不得干政,您……”
云珞珈猛然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如今,澧朝普通女子都可以参加科考了,身为皇后,我为何不能干政。”
“还有,你一会质疑陛下的决定,一会又想要管本宫,陛下都未管本宫,你倒是管起来了,怎么,这澧朝的天下给你坐?”
云珞珈的话让这群大臣瞬间变了脸,赶紧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