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六的声音很小,只有云珞珈和她身侧的君青宴能够听到。
云珞珈眸光微动,抬手让尾六退下了,视线望向了君青宴。
她靠近君青宴,低声问他,“皇家寺院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吗?”
君青宴蹙眉,低声回应,“自然不是。”
皇家寺院是供奉皇室先祖的,自然是不可能任由外人进来的。
若是没有皇帝的准许,任何人都是不可以随意进出的。
云珞珈的视线扫了一眼旁边的住持和寺庙的僧人。
君青宴瞬间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对着她点了点头。
先去看看佛像。
若是他想的没错的话,今日这趟绝对不会白跑。
住持带着君青宴和云珞珈来到了放置佛像的大殿。
大殿中间本该威严的佛像,如今却从脸上裂开了,鼻子上的金箔已经脱落了了,皮肤耷拉着,看起来有些骇人。
君青宴昂首看了两眼,眼神逐渐变冷,满是怒意的声音道:“竟敢对佛像动手,真是该死!”
他说的该死,不是说的云赫,而是真正对佛像动手的人。
周围的人见君青宴动怒了,大气都不敢出。
君青宴问住持,“谁最先发现佛像出了问题的?”
住持侧了侧身让身后的一个僧人站了出来,“回陛下,是无尘做早课的时候发现的。”
而且,脱皮脱的这么严重,无论是谁都会发现的。
君青宴走过去摸了下佛像的金身,试图剥落一块上层的金箔,可却没有想象中的容易。
他指了下那个僧人,对着小林子下令,“把这个和尚抓起来,带人去禅房,将太傅加的小公子和相府四公子给朕带过来。”
刚才尾六说,查到前日一早江有汜的马车出了京都城,方才他在祁盛寺发现了他的马车。
所以,云珞珈找的云帆在这里,而佛像的事情定然也不是偶然。
虽说此事不一定与江有汜有关,但他可以进入祁盛寺,就说明祁盛寺内绝对是出了问题的。
随意放江太傅儿子进皇家寺院在,就足以说明这寺中有人与江太傅的关系不一般了。
君青宴没想到,问题竟然是出现在皇家寺院。
要不是江有汜,还真是很难想到。
那现在,他就能够理解为何那些赃银怎么都找不到了。
住持听到君青宴下的命令,瞬间就慌了。
他以为君青宴不可能去禅房的,所以就算是知道他要来,也并未让江有汜离开。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君青宴竟然知道太傅的儿子在这里。
目标明确的就好像不是为了佛像来的,而是为了抓江有汜来的。
身为皇家寺院的住持,他很清楚这里不是随意让人进出之地。
明知而犯,这件事可大可小。
不过,还好江有汜是带着丞相府四公子一起来的。
这样,就不会想到江太傅那层关系了。
无尘忽然被抓,满脸不解的问君青宴了,“陛下为何忽然让人抓贫僧?”
君青宴眼神清冷的看着他,并不与他解释,只是抬手示意禁卫军把人带下去。
小林子很快将江有汜和云帆带来。
两人进来时,云帆身上的衣裳是破的。
不过衣裳虽然是破了,但是他的人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江有汜看起来就比云帆惨了些。
他的衣裳倒是没破,但是整张脸被揍的像个猪头,一只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两人被禁卫军带进来,看到君青宴和云珞珈在,安静跪下恶行了礼。
君青宴扫了眼佛像,然后从江有汜和云帆身上扫过,最后冷厉的视线望着住持,“住持与朕解释一下,祁盛寺何时接待香客了?”
住持面上疑惑,转头望向一众僧人,垂眸恭敬的回了君青宴的话,“回陛下,是贫僧管束不严,没有交代清楚,他们才会把人放进来的,陛下恕罪。”
他一句话就把自己摘干净了。
君青宴看着恒住持,眸光越发的冷。
上次他与小皇帝在祁盛寺遇袭的时候,寺中换了住持,这件事当时君青宴是让江太傅门下的一个官员办的。
想来就是那个时候,皇家寺院就被江太傅渗入了。
君青宴凌厉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对着小林子下令,“让人封锁祁盛寺,你在这查清楚是谁放江有汜和云帆进来的,为何要把人放进来?这点必须要查清楚。”
他的视线落在住持身上两秒,“让人守着佛像,不许任何人靠近,祁盛寺的僧人也不行。”
“是,属下领命。”小林子对着君青宴抱拳行礼,声音铿锵有力。
外面的天不早了,君青宴没有在这里耽误时间,事情交给小林子办就可以了。
君青宴让人把江有汜和云帆带上,牵着云珞珈的手离开了祁盛寺。
所有人送君青宴和云珞珈到了寺外,行礼恭送他离开。
君青宴对着小林子招手,跟他耳语吩咐了几句。
小林子了然点头,明白了君青宴的意思。
小林子做事君青宴一直都是很放心的。
这个事情交给他,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他让尾七把那个发现佛像坏了的僧人带上了,回去放进牢里慢慢的审问。
他让任何人不可靠近佛像,是因为他觉得问题出在这个佛像上。
这个佛像若只是为了诬陷云赫贪墨,未免大材小用了些。
江太傅花这么长时间布局,自然是想要发挥更大的用处的。
当初云赫接手这个事情,虽然不是江太傅亲自促成的,但其中也是有他的干预的。
江太傅这个老狐狸,最狡猾的是做任何事都不亲自出面,而是找杆合适的枪。
这样做,就算是有朝一日事情败露,他也可以把自己择干净。
那个老狐狸,实在是狡猾的很。
云珞珈自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