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的门被打开,银光一闪,长剑架在了云珞珈的脖子上。
夜色有些黑,李彦看不清里面的人是谁,冷着声音问道:“谁?大半夜的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云珞珈叹息了声,“我何时鬼鬼祟祟了。”
她的声音虽然是有些无力,可却完全可以让人听清楚。
“娘娘!”
孟清澜熟悉云珞珈的一切,哪怕云珞珈的声音虚弱的不像她了,可她依旧瞬间就听了出来。
她赶紧拉开李彦手里的剑,扑向了云珞珈,担忧的上下打量她,“娘娘,他们说你受伤了,后来又消失不见了,我们到处找你,都要把皇宫都翻过来了,我好担心,好害怕找不到你。”
孟清澜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紧紧的抱住了云珞珈,都不在意主仆之分了。
“没事,这不是在吗?”
云珞珈温柔的摸了摸孟清澜的头发,拍了拍她的背提醒她,“现在还活着,你要这这么勒我的话,说不定一会就断气了。”
闻言,孟清澜赶紧放开了云珞珈,流着眼泪看着她,“他们说娘娘受伤了,伤的很严重,娘娘没事吧?”
她虽然年纪小,可一直都是个比较稳重的孩子,云珞珈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失态的模样。
这小姑娘跟在她身边也好几年了,云珞珈知道她对她的感情很深,也能理解她的心情。
云珞珈抬手给她擦了下眼泪,温声哄着:“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别哭了,再哭就成了小花猫了,乖!”
孟清澜点头,“嗯,娘娘没事就好。”
李彦在旁边默默拿出了火折子,吹出了小火苗,细细打量着云珞珈,眼底满是疑惑,“娘娘,您是从哪冒出来的,明明这里我带人找了三遍,都没有找到娘娘的影子。”
火光在李彦的俊脸上随跳跃,他眼底的疑惑在光亮中尤为浓烈。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找了三遍的地方,犄角旮旯都找了,没有丝毫的人影。
后来这个门也没开过,人怎么就会出现在这里了?
云珞珈朝他歪了歪头,往上面的房梁看了眼,忽悠他,“累了,找了个地方睡了一觉。”
她没有说自己去房梁上睡的,说起来也不算是欺骗。
李彦似懂非懂的往巨高的房梁上看了眼,随后眼底满是佩服。
忽然,他猛地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得去跟兄弟们说声找到娘娘了,他们都要掘地三尺找人了。”
她跟孟清澜交代了声在这守着云珞珈,就火急火燎的跑了。
云珞珈看着他着急的背影,忍不住笑了,“那小子总是这样虎不拉几的。”
李彦才二十出头,跟孟清澜也差不多大,虽然武功不不错,战场上表现也不错,但是生活中就是个愣头青。
长得也不错,马背上的他,颇有种鲜衣怒马少年郎的味道。
这段时间,他对孟清澜倒是挺照顾的。
不过大多时候照顾不到点子上。
心是有了,只是有点笨的可爱。
云珞珈站久了有些累,扶着孟清澜的手在门槛上坐下了。
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孟清澜坐下。
孟清澜没有推辞,在她身边坐下了。
云珞珈乏力的靠在她身上,眯起了眼睛休息。
虽然她觉得孟清澜有些太依恋她了,但是之该说的都说了,现在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因为那件事,对于男人有了心理阴影。
云珞珈没有婚姻癌,所以不会劝说她嫁人,只是希望她走她想走的路。
既然她想要一直在她身边,这也算是她自己的选择了,那就由着她算了。
这些年,孟清澜一直事无巨细的照顾她,她对孟清澜的感情更倾向于对个小妹妹的感情,所以自然是希望她好的。
云珞珈心里惦记着不知道君青宴如何了,身体虚弱导致她的脑子也有些糊涂,胡思乱想了一会,竟然拿就这么靠着孟清澜又睡着了。
这段时间她太累了,加上失血过多,身体特别的虚弱。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大殿富丽堂皇,规格看着像是皇后的宫殿。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孟清澜马上走了过来,在床边坐下,搭把手把她扶了起来。
“娘娘醒了,可是要吃些东西?”
她在云珞珈身后放了个靠垫,神色关怀的看着她。
云珞珈坐起来后,伸手摸了下胸前的伤口,孟清澜解释道:“让西楚的医女给您换了药。”
“我睡了多久了?”
云珞珈心里惦记着在空间的君青宴,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的血对他来说到底是有没有用?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得去看看君青宴的情况。
“娘娘睡了五个多时辰。”孟清澜去给云珞珈倒水喝,转头回答她。
云珞珈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润喉,跟孟清澜说:“本宫要如厕,让她们准备一下。”
皇后如厕伺候的人就一群,云珞珈没有让人看着拉粑粑的习惯,所以如厕时候从不让人在旁边。
大白天的她不能直接就凭空消失了,得找个理由把人支开。
“是,我这就吩咐去。”
孟清澜接过云珞珈手里的茶杯,出去吩咐宫女太监给云珞珈准备恭桶了。
如厕前要点香熏香,这个过程还需要些时间。
在云珞珈昏睡的这段时间,澧朝已经彻底控制了西楚的皇宫,这些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是孟清澜亲自挑选,暂时留下伺候云珞珈的。
云珞珈许久没有进食了,又吩咐孟清澜去准备些膳食,只有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才起身把门给拴上了。
她迫不及待的进了空间,去查看君青宴的情况。
入眼,是依旧安静躺在床上的君青宴。
他似乎是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个安安静静,面色苍白的模样。
云珞珈靠近他捏着他的下颚,检查了一下他口中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