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前。
等杜长天等人的气息彻底消失后。
原本还气息萎靡，一副快要死模样的陆凡，却是擦了擦嘴角，再次挺直了腰板。
他的面色，也恢复了一如往常的平静。
“他们这次应该彻底走远了。”
陆凡吐出口气，语气淡淡地说道。
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虚弱和凄惨。
这突然的转变，直接将一旁的孟南烟给看傻了。
她刚刚可真的是被陆凡吓坏了。
孟南烟是真的以为，陆凡要重伤垂死了。
可是现在……
她足足愣了好几秒，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合着……陆凡刚才表现出来的重伤垂死，全部都是装出来的？
就是故意摆出来给那伙人看的？
“陆凡，你真的是好阴险啊。原来刚刚的一切，竟然都是你装出来的！而且你竟然连我都给骗了。”
一想到自己刚刚，竟然为陆凡担心到流泪，孟南烟心中便是一阵气愤。
恨不得给他几脚。
但想了想，这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也便放弃了。
“刚刚的一切，其实也不完全是装出来的。”
然而陆凡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神情认真地说道：
“中毒是真的，修为倒退也是真的。甚至就连重伤吐血，也是真的。”
这段时间，他的身体在血魂毒的侵蚀下，早已经积攒了大量的坏血。
陆凡刚刚也不过是找机会吐出来罢了。
他的武道修为，却确确实实下降了。
但却是并没有凌烟阁终于预料的那么严重。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陆凡一有机会，便会坚持修炼。
尽管修为进境的速度，远远赶不上修为倒退的速度。
但最终，还是帮他勉强维持在了小无相境的小成。
虽然比起全盛时期，实力下降了太多太多。
但收拾一下那些暗中觊觎他的人，也绰绰有余了。
陆凡刚刚之所以在凌烟阁等人眼中，故意营造出自己重伤垂死的假象，就是为了将更多的仇家引上门来。
当然，对方若是脑子不清醒，当场就冲过来要杀他。
他也不介意立马送几人上路。
不过好在，那杜长天终归还是有些脑子的。
这倒是让陆凡的计划得以实施。
陆凡过往招惹下来的仇家，却是不少。
他也担心，在自己死亡之后，那些人会因为无人报仇，找他家人和朋友的麻烦。
正因如此，陆凡打算在死之前，尽可能地将所有隐患全部解决。
免得自己死后，还连累了家人和朋友。
不得已之下，他才决定设下这么一个局。
陆凡打算，直接将过往的仇家，全部一并解决了。
这是他所能够做到的，最后的事情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陆凡心中的想法，并没有全部告诉孟南烟。
孟南烟也是个心思灵巧的人。
很快也觉察到了陆凡心里藏着事情，很识趣地没有去问。
“明明都已经没多少活头了，你为什么还总是皱着眉头？是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吗？”
觉察到陆凡细微的神情变化，孟南烟蹙眉问道。
“你想多了。”
陆凡摇了摇头，直接否认道。
“哼！别想骗我。我在洪城上学，读的可是心理学专业。微表情分析还是会一点的。”
孟南烟明显不信，瞪了他一眼，气哼哼地说道：
“老实招来，你现在是不是又在想着哪个女人？”
听到这话，陆凡嘴角微微抽搐，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有些搞不清楚，话题怎么会突然跳到这个地方来？
“我没有，你别胡说。”
陆凡板起脸，语气严肃地说道。
“我才不信你。我可都听云姨说了，之前你带过好几个女生回方家呢。从实招来，你们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孟南烟眼神怀疑地看向陆凡，一双美眸微微眯起。
“……”
陆凡有些无言了。
没有想到，云静兰居然会暗中“背刺”自己。
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孟南烟说的女生，多半是暗指傅诗婷了。
陆凡若是真没和对方发生什么，自然可以毫不犹豫地反驳。
但问题是……二人确实是发生了点什么。
所以他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若说有，陆凡怕孟南烟很可能会生气。
但若说没有，他其实也不想欺骗对方。
一时间，陆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到了这一刻，他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酒道人一番。
当初要不是师父，陆凡今天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竟然被孟南烟一个问题给问住了。
见陆凡直接沉默了，孟南烟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什么。
“我就知道。”
孟南烟微微低下头，双手抱在胸前，叹息着说道：“反正你也快死了，现在和你计较这些也没意义了。”
她对陆凡的为人很清楚。
对方绝对不是一个见色起意的人。
其中肯定是发生了点什么。
而且孟南烟发现，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立场去发脾气。
自己当初要不是和陆凡有了那么一次，现在两人也未必能够走到一起。
“抱歉。”
见她忽然沉默下来，陆凡叹了口气，由衷地说道。
他没有选择去解释什么。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不管有什么理由，他确实是做了不对的事情。
“你和我道歉没有用。我这倒是没什么，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