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丫头说得有道理,我们还是需要易容,我也担心你被其他男子接近。”上官容卿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才不会呢?”
她从一旁取出一个箱子,继续说道,“净之只喜欢容卿哥哥一人。”
上官容卿接过箱子,里面是一些易容用的东西,笑了笑,无奈地道,“那就麻烦丫头了。”
言净之高兴地应着。
一小时后,一张完全陌生,充满书卷气的脸出现在眼前,除了那双清冷的眼眸,那如画的面庞完全隐藏起来,活脱脱像那进京赶考的书生。
“容卿哥哥,我帮你把头发绑好吧!”说着,取下他那插着的簪子,细心地为他绑上发带,指间透过发丝,闻到了一种淡淡地香味。
“丫头,你可知束发只能夫妻做的事?”
“那净之便嫁给容卿哥哥,日日为容卿哥哥束发。”
上官容卿没想到她如此直白,直白地有些可爱。
“好!待万事皆定,我必万里红妆娶你入门如何?”
“容卿哥哥可是说真的?”
“当然!”
她双手紧抱着他,喃喃道,“净之真的好幸福!”
那天阳光正好,微风正妙,佳人成双。
“公子,通往雅安古城的路太窄,马车过不去。”车外传来驾车人的声音。
上官容卿轻撩帘子,扶着净之下了车,只见一座石壁横在自己面前,约莫二三十米高,如一个巨大的看门人,阻绝他的去路,只留下小小的一口,便行人通过。
“你先回去吧!”上官容卿淡淡地道,“告诉沐之,让他不用担心,我月余便能还。”
“是!”那人恭敬地道。
另一旁,言净之再次爬上马车,马车内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片刻,便见她背着一个大包裹走了出来。
上官容卿笑着,“如今去雅安还远,中途必定有食肆,何必如此背着这么大包裹呢?”
“容卿哥哥,言净之这叫防患于未然。”她微笑着,费力地跳下车,背着包袱来到身旁。
“公子一路顺风。”那人说着,又补了一句,“夫人安好!”便拉着马车想要离去,
“慢着!”上官容卿叫住他道,“告诉沐之备着好酒迎接他嫂子。”
“是!”那人一脸冷汗,虽然上官容卿已经换了一副面容,可那清冷的眼眸间散发的寒气依旧让人有些害怕。
“容卿哥哥,你吓到他了!”言净之推了他一把道。
“哪有?”那寒气瞬间消失不见,一脸温和。
两人并排而立,穿过那石壁的小口,映入眼帘的是那林间小路,言净之背着那包袱乐呵乐呵的走着,不时还哼着歌儿?
看着她那高兴的样子,想着:他这么多年来,又有几次向丫头般开怀大笑,毫不顾忌般地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呢?
无论是在李淮音那还是在生死营,他都将他的情绪掩饰的很好,让人不敢靠近他。其实,不过是为了遮盖住内心的害怕罢了,生死营里没有感情,只有无情地杀戮,一次又一次,直到你倒在那成山的尸骸里为止,有时装着装着,连他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
一只温暖的手跑了过来牵住他,扬起脸道,“容卿哥哥,快点走啦!你每次都慢腾腾的。”
上官容卿收回情绪,手中传来那如暖流般的感觉,无比让人心安。
及至榜样时分,他们来到一个小镇上,可奇怪的是,整条街道都空无一人,似乎像是被洗劫了一般,那四周摆放的摊点,一片狼藉。
炉子中煮得东西已经不断往外溢出,发出噗呲噗呲的声响;擎着糖葫芦的棍子被随意扔在地上,糖葫芦掉了一地滚在那被扔得到处都是的瓜果蔬菜、篮子碗碟处,被人踩的稀巴烂;地上的字画被风吹得到处都是,上面是这凌乱的脚印。
就连四周的店铺也是敞开着,风吹的哗哗作响。
“容卿哥哥”言净之说着,“这镇上怎么了?是遇到强盗了吗?”
上官容卿沿街道走着,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地花香味,急忙对着她说道,“丫头,捂着口鼻!”
这股花香虽不浓郁,可药效却极强,闻着有些让人昏沉,绝对不是普通的迷药那般简单,难不成这些人也是被这样带走的?
可一想,这镇上起码有五六十户人家,看着景象,似乎离开地不久,而且空气中仍旧弥漫着花香味,非是怎样的速度,才能将这几百人悄无声息地带走!
“容卿哥哥,这桌上的面条还是热的!”
言净之一手捂着口鼻,一手端起那面条。
“看来那些人走的不远!”他想着,对着身后的净之说道,“丫头,走吧!”
她跟着走着,感觉脚下正踢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个香炉,在往近看,那地被挖开了,旁边摆放这砖头掩饰着,下面好像埋着这什么东西,露了出来,看不清样子。
“容卿哥哥!这地下有东西!”她叫住上官容卿。
只见他回头看着指着的地上,拔出默剑轻轻一挥,铺在地上的板砖被弹来了。
言净之正想去扒开泥土,一探究竟,却被上官容卿叫到身后来,拿着默剑拨动着泥土,几具阴森森的白骨躺在那泥土中,散发着阵阵恶臭,那白骨早已经是七零八落,混合在一起看不清样子。
言净之捂住了眼睛,吓得紧拉着上官容卿的衣服。
难不成?上官容卿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他和丫头踩的这片泥土下,莫非?
“呜呜呜……”
一阵哭声从不远处传来,上官容卿瞬间警觉起来,对着她示意,只想早日离开,可言净之却拉着他随着哭声穿过几间房屋,寻找那哭声的源头,一破旧的茅草屋内,哭声越来越清晰。
上官容卿扔这一石子,将门打开,隐藏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密切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容卿哥哥,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些人为什么失踪嘛?”言净之轻声地问道。
老实说,他一点也不想为与自己无关的事浪费时间,他也更不想做什么救世主去解救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