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娇说得情真意切,一副以国公府为先的模样,让众人频频点头称赞。
有人为了贪图享乐坏府上的名声,可还是有人拼命维护府中名誉的。
元沁雪走上前,假模假样地劝着,“佛门重地她都能为了一响贪欢与男子厮混,就这么忍不住?”
“洛夫人,溺子如弑子。”
“如今这局面,您可不能再偏袒溺爱了,否则整个卫国公府都将被洛云棠连累。”
有人帮腔,李氏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再次洋洋得意地大声疾呼,“呸,什么卫国公府的大小姐,不过是个男盗女娼的小婊子。”
“当婶婶的居然帮着侄女暗度陈仓,真是一家子没脸没皮的。”
季雅茹何曾听过这样的污言秽语?
看着这些人一人一口,用最肮脏的言语将洛云棠贬低到尘埃,除了心痛就是愤怒。
恰在这时,洛云棠清冷的声音,自院落入口处传了过来,“宁安侯夫人,这话,你敢当着佛祖的面,再说一遍吗?”
“你……”所有人回身,瞪大双眼望着缓缓走近的洛云棠,全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你……”元沁雪和洛云娇更是满目震惊。
两人的视线,在厢房和洛云棠之间来回看了好几遍,这才确定眼前站着的当真是洛云棠。
洛云棠走到季雅茹的身边,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继而集中火力对付这群鬼魅魍魉。
洛云棠含笑的眼中寒光凛冽,字字冰冷,“宁安侯夫人,你哑巴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你…你…咳咳咳……”李氏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她始终不敢相信洛云棠是从外面进来的。
如此说来,洛云棠定是躲在暗处,看着她像个跳梁小丑般蹦跶了半天。
李氏这才明白,她被洛云棠耍了。
李氏恼羞成怒,尖酸刻薄地反击,“哼,你别得意。你还没向大家解释,这么晚了,你一个闺阁女子怎么现在才回来?卫国公府对子嗣的管教真是宽泛啊。”
洛云娇快速地反应过来,忙接住李氏的话,反问道:“是啊,大姐姐,这么晚,你去哪里了?让我们好生担心。”
“大姐姐,你不会是趁机离开厢房,绕路回来的吧?”
都这个时候了,洛云娇始终不忘给洛云棠泼脏水。
洛云棠面现嘲讽,反唇相讥,“这个院子的各个角落,不都守着元小姐的家丁吗?”
“怎么,你这是在质疑元小姐的办事能力?”
最后一句,顺带挑拨了下两人的关系。
果然,元沁雪听后面色一沉,冷冷地扫了洛云娇一眼,暗骂她一声蠢货。
元沁雪对上洛云棠,开口质问,“洛大小姐,还是解释解释,你房门口为何这么多的男子脚印?你方才去哪里了?”
洛云棠不答反问,当众问她,“怎么,你对我行踪这么感兴趣?韩国公府大小姐,这么闲吗?”
洛云棠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让元沁雪起了疑心。
元沁雪暗自打量着洛云棠,见她衣裳穿戴整齐、发髻一丝不乱,不像是被人玩弄后的模样。
元沁雪心中嘀咕了起来,难道洛云棠没有中计?
若洛云棠没有中计,那她派出吹迷药的人呢?她的哥哥呢?
越是细思此事,元沁雪的面色越难看,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糟了,事情似乎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
元沁雪回头,目光阴沉地望着不远处黑漆漆的厢房。
然后猛地疾步走到厢房门口,猛地推开紧闭的房门,抢过婢女手中的火折子踏进厢房。
没人!
厢房内没有任何人!
厢房内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床褥也是干净整齐没有一丝褶皱。
洛云娇和李氏紧随其后冲进厢房。
两人将厢房各个角落的蜡烛都点亮,打开木窗,将厢房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站在院子中的所有人,亦是将房中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三人却一唱一和将污水泼向好好的闺秀,心思够歹毒的。
众人的目光如落在三人的身上,如凌迟般让她们倍感羞辱。
“洛云棠!”三人脸色如吃了屎一般,难看得不能用言语形容。
她们居然都被洛云棠当猴耍了。
“你居然戏耍我们!”元沁雪气的胸口起伏不定,脸上蓄满了狠厉之色。
这世上,还没有人敢这么对她!
洛云棠是第一个!
洛云棠粉面含煞,犀利反问,“元沁雪,不是你们大呼小叫故意将众位夫人小姐引来此处的吗?怎么就变成我戏耍你们了?”
元沁雪双手紧握成全,执意要扳回一城,“哼,谁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晚归的。怕是担心被人发现,与情郎到外面幽会吧。”
说到此处,元沁雪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表哥是晚膳时分到的护国寺,而洛云棠却一整晚不在厢房内。
难道,这个贱人私会的人是表哥?
思及此,元沁雪面色骤然一白,眼中的嫉恨再也藏不住,恨不能扑上去杀了洛云棠。
洛云棠不卑不亢地回击,“韩国公府这些年,就只教了你如何诬陷坏人闺誉吗?堂堂大家闺秀,张口闭口‘私会幽会’,你是从哪学来这些的?”
“你这个……”元沁雪气坏了。
刚要反驳,远处却传来一声巨响。
‘轰……’
护国寺南边的院落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巨响,紧接着倒塌的声音应声而来。
所有人惊了一跳,纷纷抬头往南边望去。
只见黑沉沉的夜空中,似有一股浓烟快速地升起,以极快的速度弥漫开。
眨眼的时间,浓烟就飘到了她们所在的院落,众多娇生惯养的夫人小姐纷纷捂嘴咳嗽了起来。
元沁雪跑出厢房,直愣愣望着夜空中直冲天际的黑烟,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