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的背影,残翅蝶敛了敛眸,他从没有想过离开这个地方,要海洛带着他走不过是对海洛所说的表示疑惑。
这蝶当真能带着他离开,他不知道下面的人类有多少吗?这样夸下海口……
想着,他们已经来到了楼下,而楼下那些看守的人类立马上前来堵,见到残翅蝶似乎一愣,但立马恢复状态,海洛不疑有他,吟唱的歌声让这些人类为他所用。
海洛看向残翅蝶:“往那边走?”
残翅蝶一愣,指了个方向,海洛拉着他飞向那边,身后跟着被海洛迷惑了的人类。
“你叫什么名字?”海洛问他。
残翅蝶听了,瞄了瞄身后折断的翅膀,笑道:“残翅就是我的名字。”
海洛一顿,拉着他的手紧了紧,越加快的往前飞去。
一路越过弯弯曲曲的道路,不知是这条路的问题还是其他缘由,这一路上,海洛他们都不曾再遇见有人类。
海洛皱眉,总觉得不太寻常。
而被他迷惑的人类他让他们跟着本来是想让他们在越来越多阻止他们离开的人类斗争中起到作用的,但是,他们一路过来根本没有什么人类。
海洛停下了脚步,回头去问残翅:“你确定是这条路?|”
残翅点头,海洛皱眉:“这不寻常,竟然没有人把手。”
残翅没有说话,他也觉得不寻常,这个地方的人类可是几千,各个都能在阳光下行走,大白天的他们都会出门,如何现在只有那楼i下的几十人呢。
“那是因为我调走了。”戴着眼睛的迪一明从旁边走出,身后跟着一大对新型变异的人类,但是没有见到那些个智慧新型的存在。
海洛皱眉,将残翅护在身后。
残翅微微诧异的看向海洛,就见海洛凑近他道:“见情况不对,你就自己朝出口跑,不要回头。”
残翅一愣,海洛已经飞身上前,压进迪一明。
迪一名身后的新型人类应景而动,海洛身后的人类便以自身的身躯为盾,护住了海洛。
海洛吟唱出美妙的歌声,新型人类的表情渐渐从狰狞变得迷茫,慢慢转身朝迪一明走去。
迪一明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枪,他的枪法极好,对准海洛砰砰而来,而海洛错身躲过。
而不知何时,从四面八方涌出了许许多多的人,为迪一明建起了一层防卫,那些新型人类受着海洛的指示贴近他们,将他们融合,也不见他们退缩。
海洛皱眉,就听得迪一明狂笑:“你能迷惑他们,这么多人你迷惑得了吗?”
海洛不说话,他的意识还没有那么强大,强大到可以让这里上千的两脚怪都听从他的指挥。
他能让几十个护卫能让那些新型人类听他的已经是极限了,而且,因为刚锻炼出绝技,他维持不了多久。
眼看着,无法和迪一名身后的上千两脚怪抗衡,海洛转身拉起残翅就往前飞。
前面就是自由。
但是,迪一名的枪一枪枪都阻挡了海洛他们的去路。
海洛气极,回身想要逼进迪一名,脑子却一阵昏眩。
他扶着额从空中掉落,残翅惊呼着接住他下坠的身子。
“玩的开心吗?李垣”
残翅低头望着昏倒了的海洛突然笑了起来,他拔开了额前的碎发,让那张可爱的面孔显示了出来,那大眼俏鼻小嘴,可爱的酒窝,竟然是曾经的那名神秘少年,迪尔口中的李垣,曾经威胁迪一明的存在,他眼含笑意的看着迪一明道:“开心,当然开心,你给了我这么一个大礼,我怎么不开心呢。”
迪一明走近他也笑:“你的基地有几千人,但是真正为你所用的却是阳光下的几百人,这几百人你在前段时间与我的合作中已经折损的差不多了,这基地的其他人对你没有半分的尊敬,因为你根本没有拿他们当人而是当了畜生。”
李垣不说话,迪一明道:“所以他们才会听我的,因为我允诺了他们未来,甚至让他们出了你的实验基地。”
李恒笑:“但你的目的却是让他们毁灭。”
迪一明凑近李垣悄声道:“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能在不知道中灭亡,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幸福,而你根本不会管他们死活,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你关着用来取乐用来研究的牲口。”
李恒但笑不语。
迪一明道:“后悔吗?让我进了你的基地。”
李恒撩了撩自己凌乱的发:“在李垣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这些人你要就给你好了,反正他们都一样的无趣。”
说着,他背着海洛转身离开,迪一明眼瞧着他眯起了眼:“如果我还要你背上的那只蝶呢?”
李垣闻言,回头去看他,那眼中充满了迪一明看不懂的兴奋与暴虐:“你要抢得到就来试试好了,我最喜欢有人争抢的玩具了。”
迪一明抿下了唇。
李垣转身,嘴边挂着邪笑。
这个基地,他早就想毁掉了,如今有人替他做他何乐为不为呢?
他是怪物,这个基地没人尊敬他,曾经他也是抱着跟海洛一样的单纯出生,出生的时候也以为这些人类是他的同类。
毕竟在两岁前他还是个普通的孩子,还是一个名叫李垣的孩子。
但是两岁后他的生活就彻底改变了,他被融合了一具实验体的细胞,变成了怪物,有了翅膀,不再是人类,那时年幼的他尚且不知道他已经变了。
滋生的翅膀被他自己折断,他恨自己与别人的不同,没有人知道他折断翅膀的时候多疼,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想回到曾经是人类的日子,没有人看见他痛苦难受的表情,只有他折断翅膀后那些家伙来记录那冰冷冷的数据,渐渐的,他接受了自己新的身份。
也渐渐知道了他已经从人类变成了一具实验体。
一具人类和蝴蝶融合的实验体。
因为这个他存活了下来,因为这个他的生活甚至比人类还要好,但是也因为这个,他的身上有着数不清的伤痕,他的体内有着许许多多他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生物细胞,因为这个,他成了人人惧怕而又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