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当明星没什么兴趣,我过来是看——”
男孩子冷着一张脸,故意步步走过去,在容萱萱的身边坐下来,然后从自己的马甲背后摸出了一张带着清香的纯白手帕。
他别过头去,却把手伸到了容萱萱的面前,手掌上托着那张手帕,然后用淡淡的声音说道:
“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小气鬼。”
她没有接下那张手帕,却生气地伸手打掉了萧楚寒的好意。
“你才小气,你全家都小气!”
他转过头去,很是好笑的看着她,还有那慢悠悠地飘落在地砖上面的纯白手帕。
“你说说看,咱们两个到底是谁更小气,摸着自己的良心说。”
容萱萱气鼓鼓的看着那手帕却又有点后悔。
那张纯白色的手帕角落处绣的是淡淡的梅花,当萧楚寒把手递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已经闻到了那股幽香。
女孩子有哪个不喜欢这些轻飘飘又香喷喷的玩意儿的,但是奈何是萧楚寒递过来的,她偏偏要和他作对。
于是容萱萱鼓着两边腮帮子,继续没好气地说道:
“就是你小气,你不仅小气,你还土气!”
他扭过头来,更加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我又怎么土气了?”
容萱萱这下子把腮
帮子放出了气,然后伸出手在萧楚寒的脸上画出了一个十字,接着便笑盈盈地说道:
“你没本事,所以土气!”
那小小的指尖就这样毫无防备地伸了过来,在他的脸上轻飘飘地戳了一下,有些微微痒的触感从皮肤上传来,萧楚寒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儿。
他只觉得这园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
淡色嘴唇轻轻动了动:
“又在胡说八道了。”
容萱萱却又很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坐在花坛上,一双脚也并不安分,只在半空中不断地荡来荡去。
她伸长了脖子又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了轻松的微笑。
因为是生日宴会的缘故,容萱萱就算不是萧家的亲生血脉,下人们也还是得把她给打扮一番的。
今天的这身白裙其实是层层叠叠的白纱做成,白色的裙摆在风中荡漾,如同水波般轻柔。肩头又蜿蜒了好几朵白色的小花,她0而又柔亮的长发被编成了好几股小辫儿盘在头上,耳边的几丝碎发让她整个人又看起来毛茸茸的。
倒只有在这个时候,容萱萱脸上的微笑,仿佛是发自真心。
萧楚寒扭头看着她,便觉得身穿白裙的容萱萱和背后那一大片纯白的珍妮莫罗
融合到一起,仿佛她生来也是一朵纯白。
过半天容萱萱发现今天这个小子居然没有反驳自己,于是便越发的得意,挑了挑眉头便扭过头来:
“怎么你土包子,是不是说不出话了?”
萧楚寒微微皱了眉头。
“在别人的面前你可不能这样说。”
容萱萱更加笑嘻嘻的,随手就摘过了一朵月季。
“意思是只有咱俩的时候我就可以随便说了,对不对?”
萧楚寒没说话,低下头只是闷闷的。
其实很难以思考,时光到底是怎样把两个性格如此不对称的人,在十多年以后将他们洗成了完全不同的模样。
但当你身在其中的时候,便会感同身受。
她举着那朵花放到鼻尖,闭上眼,仔细的闻起来,便觉得那一股花香浸入心脾,是这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当然了,仅次于奶油泡芙。
“你闻闻,这个月季好香啊。”
萧楚寒看着那花淡淡的回答:
“这是浓香品种,当然香。”
她把头偏过去,又有些不解:
“什么浓香淡香的,你怎么什么都懂?”
他的语气于是多了几分调侃。
“刚刚不是还说是土包子?”
容萱萱恼羞成怒,便一下子把那花丢在地上,双手抱在0,再次气
呼呼的说道:
“我不想理你了,土包子,你本来就是个只会靠家里面有钱的爸妈才……”
她说到这里便忽然说不下去。
有个爸妈多好啊,要是她也有个爸妈,也有那么多钱,也能住在这么大的房子,也可以在其他的小孩子面前耀武扬威了,这有什么不好呢?
她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萧楚寒的不好,其实在内心最深处,就是在深深的羡慕着这个哥哥啊。
就算他对自己不错,但是终究不是一个爹妈出来的。
容萱萱低着头,泪水很快又涌上了眼眶。
才那么小的女孩子,情感却也已经这样的丰富。
萧楚寒定定地看着她,便走下了花坛,默默的把刚才一直被冷落在地上的手帕给捡了起来。
到底该不该把眼泪给憋出来呢?
要是她仰头假装看天,就可以把泪花给倒流回去了吧,这样也不至于在萧楚寒的面前太丢人。
她泪眼朦胧之际,正想用眼角余光去撇一撇萧楚寒在干什么,便忽然看见少年面无表情地把那张手帕再次递了过来。
“不准哭。”
她愣愣的回答,却并没有伸手接下那张手帕。
“怎么了?你怕别人别人看见了,以为你在欺负我吗?”
看见哥哥又皱了皱眉
头,想必自己肯定被讨厌了吧,这么一个不知道哪里捡来的野孩子,还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
容萱萱一低头,终于任由那两个豆大的泪珠直直地洒落在了地面的尘土上。
一阵清香和纯白忽然迎面扑来。
那个人用手帕蒙住了她的脸,然后用两根手指把帕子按在了她的眼睑下面。
“真是的,每天就会哭和无理取闹。”
是萧楚寒走了过来,带着不太耐烦的语气,用手帕却动作轻柔地在给妹妹擦掉泪珠。
容萱萱一边止不住的哽咽,一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