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就说好了啊,明天你一定要来接我,我可在这里再也待不下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自己跟自己玩的有多无聊呀!”
这一次谭悦终于没有再耍什么别的花样,而是在前面默默的走,容萱萱也就在后面默默的跟着。
“前面那个房间就是你的,该不用我带去了吧?”
走到一个走廊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就伸手指了一个房间的方向,容萱萱赶紧点了点头。
谭悦于是抬脚又准备离开,容萱萱这时候便叫住了他。
“谢谢你,谭悦。”
他停在了走廊的出口,这时候转过身来,在容萱萱的视野范围里就是逆着光的。
冬天的天气天黑的很早,外面的走廊上也被仆人早早的打开了一盏盏明亮的灯,谭悦的身影就融在了那片辉煌璀璨的光照之下,只露出一个带着些落寞的剪影。
他的头动了一下,然后容萱萱听见空气里浮动着一种轻轻的笑。
“谢我什么,谢我老是调戏你吗?”
她并没有因为谭悦这又一次开玩笑而改变自己原有的意思,相反继续用着无比严肃的神情,认认真真地向他道谢。
“谢你这一次给我带路,谢谢你这几天在家里面这么的照顾我。”
她居然说这里是家。
在容萱萱看不到的地方,他挑了一下眉头,不过什么都没说,很快转身匆匆的离开了。
“家?我真的有家吗?”
他在这诺大的宫殿里面孤独的游荡,就像一只无处可归的孤魂野鬼。
谭悦从来不觉得这里是自己的家,哪怕是和那几个人一起朝夕相处了多年。
如果这一次没有找到容萱萱,那么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俩人就是一模一样的,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天下之大却无以为家。
但现在既然找到了她,萱萱再怎么不肯承认也不可否认她的确有亲生父母,也有着自己的原生和血脉家庭。
但是他谭悦呢,他有什么?
好像从一至终都没有多大的改变。
这么多年来,他始终煞费苦心地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在找到容萱萱的时候,他越觉得自己心中好像被打开了一个细小的裂缝。
那条裂缝并不是带来黑暗的使者,却是落下了光明的信使。
此时此刻在房间里面容萱萱再三叮嘱萧楚寒,一定不要爽约之后,这才放心地洗漱完,然后上床等着睡眠的光临。
她却不知道这时候同处于一个城市,却在好几十公里以外的萧楚寒,颇为烦恼的处理着另外一
件事情,更或者说是颇不开心。
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诺大的办公室里面还留着他和另外几个人。
“让你们办的事情还没有办好。”
萧楚寒背着双手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头也不回的就这样淡淡说道,却把另外那几个人给吓的不轻,其中的一个立马无比汗颜的回答道:
“萧总我们已经在尽力的去做了,因为这一次对方的态度很是强硬,无论我们是用何种方法,软硬兼施,也不能够让他们有所回心转意……”
萧楚寒的手搭上了额头,一张刀削般的脸上神色更加寒冷了几分:
“回心转意?几时我让你们去办事,态度变得这么低微?”
那个人这时候吓得更加把头埋了下去,活像一只沙漠中的大鸵鸟一样,然后又无比快速而急切的语气,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萧总您听我说,属下现在已经准备……”
萧楚寒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又打断了他的话:
“我没空在这里听你废话。”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不敢出声的另外几个人之一,这是大胆的站了出来,为自己的同事解难。
“萧总我倒是有一个方法,这一次或许会立竿见影地奏效,请您
让我去那边进行商谈,我保证会出色的完成您的任务的。”
这个人年纪比先前说话的那个人明显的显得年轻了不少,说话时候也比较沉稳,并没有那种面对劲顶头上司的压力或者是焦虑不安。
萧楚寒因此慢慢地转过身来,用犀利的眼神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刚刚说话的那个年轻人。
“说来听听。”
之前挨了骂的那个人,此时用颇为不安和紧张的眼神扭头看着自己的同僚,见到后者有条不紊地回答道:
“我之前已经对这家报社做过全方面的调查,发现他们的黑历史也不少,他们之前报道过很多名人和企业家的负面消息,因此也积下了很多仇怨,树立了不少敌人,我想这一次我们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然后永绝后患。”
永绝后患这几个词可不能随随便便的说,要不是在演电视剧,在现实中听见有人这么严肃的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旁边人听到一定会被吓到的。
但是这个人就说出来了,而且说的面不改色。
萧楚寒也不是普普通通听到几个词语,就会被吓到的普通人,因此他这时候才缓和了自己的神情。
“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越快越好。”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剩下的那几个人终于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他随后又用严厉的目光环视了一圈这屋子里面的下属,但凡和萧楚寒的目光接触到的人,没有不感觉到烈火灼身般的难受。
“记住,让你们办事是给你们机会,而不是来敷衍。”
“是我们知道了,萧总!”
萧楚寒然后转身便慢慢的走出了办公室里去,留下的这几个人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他们丝毫没有要离开的准备,相反却是团团的围坐在这宽阔办公室的桌子边,无比认真严肃的商讨着某件事情。
他终于坐上了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开出了自己的车以后,便有些疲惫的用手按了下太阳穴。
地下室那种幽暗的灯光从车子外面打了进来,照在萧楚寒的脸上显得一派冷漠。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