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以后便扬起了自己的小脖子,如同骄傲又高贵的天鹅一样。
萧楚寒坐在她旁边,便伸手捧住她的脸,又低下头去,正想要落下一个吻,在她的唇尖的时候,便忽然又停止在这咫尺之间的距离。
两个人靠得这么近,就连他的呼吸声似乎都变得敏感,可触起来。
容萱萱感觉到萧楚寒的呼吸,似乎就像一片轻柔的羽毛一样在挠着她的肌肤,于是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那两片纤长而又浓黑的睫毛就轻微的的颤动。
“你说,我是你老公?”
男人的语调拖得很慢,中间又停顿了一下,似乎变得有些玩味起来。
容萱萱这才想起原来他们两人早就已经离婚了,现在这个样又不是恋人关系,也不是夫妻关系,倒有那么一些诡异同居的意思。
特别是在她还和贺林舟他们那些工地上的同事宣称,两个人是兄妹关系的背景情况之下。
嗯,感觉有点奇怪啊。
那两瓣小小而又浅薄的嘴唇轻抿了一下,半天又犹犹豫豫的,然后说到:
“我……当时情况危急,我也就没有多想,所以,所以才会这样说
的啊,你不会怪罪我吧?”
语气有些急促,又有着片刻的停顿,又带着几分迟疑和不敢确定。
就像是在一片悬崖边上小心翼翼试探的一只小动物,可那小动物却不是生来就有翅膀的。
萧楚寒听得分明,于是再也不迟疑地就在她的唇间落下了一个印记。
他的侧脸在她轻柔而又0的两颊之间轻柔的摩挲,然后那压得很低的声音就缓缓的落在了她的耳边。
“我怎么会,怪罪于你?”
她习惯性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又朝着后面蜷缩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因为,因为离婚这件事情不是你主动的吗?抛弃我也是你主动的啊,如果我不来找你,说不定你这接下来的半辈子已经把我忘记了吧,就连我们的孩子你也不会。…”
说到那孩子的时候,她就在一停顿有些难以为继,而萧楚寒也就紧紧的把她的嘴压着,没有再给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两个人紧紧地压倒在这沙发上,容萱萱在下,萧楚寒把她搂在自己的怀中,低着头这样看着她。
“我的确有很多事情没告诉你,那是出于我的考虑,而我认为
,这样的考虑对你来说是最好的。”
他顿了一下之后,便说出这样一大堆的话来。
其实以前从来没有对容萱萱解释过的。
很难去说清楚,在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上面临着的会是怎样的未知和威胁。
如果把人比喻成豺狼虎豹太过残忍而夸张的话,那么萧楚寒对于未知命运的恐惧,却不能逊于这种夸张的比喻。
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已经发生过了很多的事情,有些在道理中说得出解释的通,有些却很难用常理去解释。
几乎在同时,就有一片看不见的暗影,逐渐扩大的缝隙,在容萱萱的心脏之中,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悄悄的撑开了。
她眼前明明是萧楚寒那张完美无缺的俊脸,可是眼睛里看到的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她想要问清楚,想要知道萧楚寒心中的一切。
“你到底在担心着什么?楚寒哥哥?”
他在担忧什么,告诉她不可以吗。为什么要这样相互伤害,隔阂,他不知道这样让她痛苦吗?
在自己的身上如同旋风一样,快快地掠过。
“我说了,那些事情…”
他伸手掠过她的头
发,然后搂着她的脖子。
“你不必知道,这样是最好的。”
男人不给容萱萱任何表达疑惑的机会。
这原本是应该最为亲密的时刻,像往常很多回这样的游戏一样。
可是却说不清道不明的,有一股情绪感觉到在身体里面绵延盘踞着。
就像她始终不能忘记自己是死过又重生过来的人一样,是这世间这天底下绝无仅有的一个异端。
大概作为一个男性,萧楚寒作为万人之上社会顶尖金字塔之上的那一小撮人,他有着自己的考量和思虑,而这是作为一个孤儿,又从小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容萱萱永远都不能够理解得到的。
思考至此,从前那些深深的困惑着自己的思虑,似乎都一切拨开了乌云见日月。
为什么仍然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暗影,在心尖上持续不断的盘旋着呢?
男人此时拧着她的下巴,于是嘴角便勾出了一丝轻笑。
“在想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吞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又皱着眉心。
“没有什么,我……没想什么。”
他于是轻叹一声,有些依依不舍。
“那就好好休息一下。
”
萧楚寒翻身从沙发上下来也没别的动作和话语,直接将容萱萱打横抱起,穿过客厅,然后将她放到床上,又拿着被子给严严实实的盖好。
男人半个身子俯在她的身上,一条腿跪在那床边,另一只撑着地面,此时一只手仍然是霸道地横过了容萱萱的身前。
“好好的睡一觉,今天在公园里面吹了些风,回来别弄感冒了。”
容萱萱却在此时瞪着大眼睛,怎么都没有睡意。
他又伸出手掌来,在她的脸上摸了两下。
“我根本就不想要睡觉,你干嘛要逼我,虽说在外面吹了风,但是哦对了,我们原本不是在说那个紫头发的事情吗?怎么过了这么半天好像偏题了。”
萧楚寒一只手拿到了嘴边,用手挡着嘴巴憋着笑回答道:
“你现在又提他干什么?”
她在此时恍然大悟地反应过来,居然被萧楚寒给摆了一道,还被他弄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于是用手握成拳头,死命的锤了一下那床单,然后又用牙齿咬着下嘴唇,巴巴的望着他,半天才柔柔的说到:
“你这男人真的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