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目了,她哼了一声,没有理她。
田桂娟见状,又把房间的床单、窗帘全拆了下来,一股脑丢给袁善梅,“赶紧洗,不洗完不准吃午饭!”
张春娥看不下去,“你这又是做什么?万一又闹到队长那里,你想让我们全家在村里抬不起头吗?”
田桂娟谄媚地笑笑,“妈,谁家孩子不干活,咱又没有打她不是。再说了,我就是要让这孩子受不了,她受不了了去找柳芝诉苦去。要是着柳芝来找咱们说理,咱就给她两条路,要么每个月给十块钱让这丫头少干点活,要么,就去找队长,队长也不能瞎断案不是!”
张春娥摆了摆手,“算了,我是不管了,有什么事情你自己担着吧。”
看着张春娥走开,田桂娟恨恨地咬牙,呸!个死老太婆,要钱的时候一分不能少,要担责了就说管不了,这算盘打得是真好!别高兴太早,这笔钱我可不会给你!
到中午时,袁善梅的盆里还有不少衣服,她又累又饿,又因为长时间蹲着,只觉得脚也麻了、头也晕了,站起来时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袁家的媳妇每天轮流在家做家务,今天恰好轮到田桂娟,这会儿家里就剩她们俩人,田桂娟就坏心眼地时不时去看一眼,发现袁善梅偷懒就会大声制止她。
来来回回好几次,袁善梅心里极度害怕,毕竟只是个6岁的孩子,本就是老实的性子,虽然马马虎虎向柳芝学了几招,可运用上还是不够灵活,还真就一点也不敢也不敢马虎。
太阳跟烤炉似的一直盘亘在头顶,袁善梅只觉得眼睛越来越看不清楚,肚子里也是空空如也,没一会儿功夫,整个人头重脚轻,一头栽进了放着脏衣服的脸盆里,离河边只剩一点距离。
田桂娟再过来看时,还以为袁善梅正在偷懒,又往她屁股上踹了一脚,“干什么呢?不洗完别想偷懒!”
哪知道小姑娘的身体软软的,就这么顺着田桂娟的力道倒了下去。
田桂娟慌了,把她拔过来,发现袁善梅脸色白到吓人,眼睛紧紧闭着,看上去是中暑的样子,只好把她拎起来拖到房间的床上,倒了一杯凉白开灌进她嘴里,袁善梅这才恢复了一些。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田桂娟恶狠狠瞪了袁善梅一眼,那些床单不趁早洗了晚上可就没得铺了,她只好自己去把衣服给洗了。
门口忽然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田桂娟洗干净手,匆匆跑回家去查看,只见几个膀大腰圆的陌生人正准备迈入她家的门槛。
田桂娟急了,“你们是谁啊,干什么进我家!我可要喊民兵了啊!”
为首那人眼睛滴溜溜的,一看就是个滑头的人,他回头,笑得露出了整副牙齿,“大姐你好,我是袁善梅的大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