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梅的直爽,把徐子矜逗乐了:“‘投机倒把’叫倒买倒卖,那是以前的叫法。”
“自已不动手,把别人的东西低价买来,再高价拿去卖掉,这个叫倒买倒卖。”
“我这可不同,我收青茶,不是直接卖,而是制作成茶叶去卖。”
“现在上面的精神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求真务实,不断改革开放。”
“自农村实行土地承包后,粮食可以自由买卖了,对吗?”
“放心吧,以后就没有‘投机倒把’之说,也不会割资本主义尾巴了!”
真的吗?
陈秀梅听不懂别的,但是以后不抓‘投机倒把’了,这话她听懂了。
“子矜,你是说,以后个人可以做生意了?”
徐子矜点点头:“对呀,国家现在注重抓经济了,以后做生意肯定也会慢慢放开。”
“别着急,应该不会太久了。”
哇!
要是这样……她以后也不会闲得难受了!
陈秀梅的奶奶以前就做过生意,她奶奶在镇上卖锅贴和抄手,生意旺得很!
只是后来不允许做生意了,她只能不做,不过手艺传下来了啊。
想想,心情就激动。
陈秀梅一脸崇拜地看着徐子矜:“子矜,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啊?太厉害了!”
要不是她重活了一世,她也不懂。
徐子矜呵呵一笑:“可不是我有多厉害,而是那个重要的会议一开,我们老师就让我们好好解读。”
“不仅如此,学校还集体学习过好几次。”
原来如此!
陈秀梅一脸敬佩:“果然是读书人啊,知道的与我们就是不一样!”
“只是这茶叶,真的能制成饮料?”
徐子矜点点头:“当然可以,用牛奶和茶叶加上一点点咖啡,就能做一种奶茶。”
“你们没喝过吧?”
“这个我会做,回去我做杯给你们喝。”
“除了做饮料,还能做茶叶蛋,不过做茶叶蛋用的是红茶。”
茶叶蛋陈秀梅吃过,小时候她们那镇上就有得卖。
可以可以!
既然茶叶能换钱,不赚白不赚!
“齐红,要不我们全部包下来如何?子矜炒茶,我们摘茶!”
齐红点点头:“可以、可以,反正我们也不上班,有钱赚当然好!”
说到上班的事,徐子矜突然想起一件事:“嫂子,听说你在家当过民办老师是吗?”
齐红轻轻点头:“是当过,而且还当过五六年。”
徐子矜又问:“我听说镇上小学很缺老师的,像你这种有经验的肯定要,你怎么不找找关系弄进去?”
说到这个,齐红脸色就不大好了。
陈秀梅抢了话:“哪里没有啊?本来她是在那里当老师的,可那里有一个让人讨厌的人,她烦了。”
讨厌的人?
啥人啊?
徐子矜好奇了:“谁啊?”
齐红不想再提:“别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那是个疯子。”
陈秀梅一脸气愤:“那的确是个疯子,明知你是个军嫂,还来追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哪个人啊?
徐子矜在镇上小学可是干了十年,那里的老师,她不要太熟悉了。
她更好奇了:“嫂子,这人是个男老师?”
齐红摇摇头:“也不是,只是个会计,他舅舅是公社书记,一个疯子,不提也罢。”
会计?
沈辰明?
不对!
徐子矜对这个人还是挺了解的……他的媳妇可是公社主任王海的侄女。
而且是粮站的正式工。
齐红是三年前随的军,那时候沈会计是没结婚,不过听人说他暗恋他的老婆很多年了。
一个心中有白月光的人,会故意来追求一个军嫂?
他脑子有病吗?
“嫂子,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可是军嫂!”
“要是在别的地方,我还能理解,这里可是部队驻扎的地方,哪个有胆敢破坏军婚?”
“你不干了以后,那位子谁顶了?”
谁顶了?
突然,齐红脑子里出现一个人:“小徐,你是说我是被人算计了?”
徐子矜笑笑:“是不是,我不敢肯定。”
“我只是有一种感觉,你应该是被人算计了。”
对,她的确是被人算计了!
而且还是被自已最好的朋友算计了!
想到这里,齐红的脸就黑了:好你个苏明春,真是太坏了!
苏明春是齐红远房表弟赵大庆的老婆,不过她是本地人。
齐红知道,当初自已去镇上小学当民办老师的时候,她问得最多。
而她因为苏明春是表弟媳,对她是无话不说,没想到最信任的人,却算计了自已!
想想,齐红就咬牙:“可恨!”
“嫂子,别难过,为这种人难过不值得。”
是的,为这种人难过,不值得!
齐红性格不够外向,不过却是个有主见的人。
她紧走两步,拉着徐子矜的手道:“子矜,以后我叫你名字,可以吗?”
徐子矜笑呵呵:“嫂子,叫我什么都无所谓,我们都是用心交往的好姐妹。”
“人与人之间不在于称呼,也不在于关系远近,而在于真心。”
对。
叫什么无所谓。
苏明春天天对着自已喊‘姐’,可她对自已做的又是什么事?
齐红恨恨的说:“你说得对,我不会放过她的!”
两人一来一往,陈秀梅听呆了:“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啊?我怎么听不懂?”
“不放过谁啊?”
齐红一瞪眼:“因为你心眼太实,当然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