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杨胜军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对徐子矜这个人,他有点理不清。
以前徐子矜纠缠他的时候,他觉得这姑娘真的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毕竟,他真的不喜欢她,纠缠一个不喜欢自已的人,有什么意义?
可现在,她嫁了陆寒洲这个对手,而且还得到自已爹娘的喜欢,甚至团长也夸奖她。
这种感觉对于杨胜军来说,有点不是滋味。
特别是这一次……自已还受了她的恩,这滋味就更不好受了。
不过杨胜军是个正直的人,是非恩怨他分得清楚。
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但该谢的,他应该感谢。
点点头,他向自已父亲保证:“爸,你放心,我一定会从这个事件中汲取教训。”
“作为营长,这丢枪的事,我不会推卸责任。”
“我会好好反思、加强对全营的教育管理,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中。”
“嗯。”
这次的丢枪事件,儿子是有责任。
但是,他能认真面对,吸取教训、举一反三,进一步规范教育管理,才是最大的收获。
杨副师长对这个儿子还是非常满意的。
“你不爱娇娇,爸也不多说了,感情的事谁也无法勉强,只要你不后悔就好了。”
“不过以后你要对娇娇好些,她是你的贵人。”
杨胜军点点头:“爸,我会的,我会把她当亲妹妹一样来对待的。”
也只能这样了。
杨副师长挥挥手:“那就好,出去吧,要开饭了。”
父子俩准备从书房出来了,两个人的谈话全部落在了摆碗筷的王露耳中……
“嫂嫂,你听说没?那姓徐的捡到了一支枪!”
杨文静从外面刚回来,看到王露,立即嚷了起来。
王露拉了她一把:“轻点声。”
杨文静不解,不过声音还是低了许多:“怎么啦?”
王露看了书房一眼,立即把杨文静拉到了门外:“这枪是你四哥营里丢的。”
啊?
这下杨文静傻眼了:“怎么可能这么巧?”
是啊,王露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巧?
还有这该死的徐子矜,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想杀人,可又不敢。
王露只能把恨意咽进肚子里:“别说了,爸下班回来了,进屋吃饭。”
杨文静闭嘴了。
她知道在这个家中,自已的地位没有徐子矜的地位高了。
再闹,妈妈肯定又得批评她。
吃了晚饭,陆寒洲帮忙把毛笋处理好,两人直到十点才上床。
一天太忙,一到床上徐子矜倒头就睡着了。
可陆寒洲睡不着。
今天的事,让他心中有点乱。
这么久了,也没有发现对方一点点值得怀疑的地方,可她又这么的警惕……
——她到底是不是敌特派来的特务?
——如果不是,那就太好了,这个媳妇他要定了。
——可如果是……那就太可怕了!
这一次的事,陆寒洲可以想像得到,徐子矜与陈秀梅会被表彰。
如果一个优秀军嫂最后被查出来是特务……陆寒洲揪着头发:菩萨保佑,保佑她不是特务!
然而就在此时,身边的人嘤咛一声,脚一伸,陆寒洲完全石化……
睡得好,起得就早。
第二天一早,部队的起床号才响,徐子矜就醒了。
她以为陆寒洲早就起来了,没想到回头一看,他竟然还在呼呼大睡。
——嗯?床上怎么多了一床被子?
刚坐起来,徐子矜发现自已身上盖着一床薄被,而陆寒洲盖着另一床。
这人怎么啦?
难不成昨晚她抢了被子,冻着他了?
虽然已是四月初,可半夜时分还是有点冷的,不能不盖一点……
徐子矜正要伸手,陆寒洲睁眼了。
“怎么了?”
徐子矜讪讪地收回了手:“我见你今天竟然没醒,以为你哪里不舒服。”
陆寒洲脸黑了。
他哪里不舒服?
——他哪里都不舒服!
——昨天晚上,小兄弟差点被她一脚给废了!
十七八岁的时候,时常半夜要起来换裤衩,虽然现在已经好几年没这事了。
不是他不行,而是定力足了。
可昨天晚上,陆寒洲发现自已不仅要换裤衩,还要洗被子了……
“现在天气热了,你老是掀被子,可能是我身上太热了,以后你盖那床吧。”
搞得谁还想跟他同盖一床似的……
徐子矜撇撇嘴:“我都无所谓,就按你说的办吧。”
“起床号响了,你还不起来?”
啊?
起床号响了?
陆寒洲一跃而起:“早不说,今天早上要测试的!”
徐子矜脸皮抽抽:你给我开口的机会了吗?
——这男人,怎么突然有脾气了……不会是憋得太久、提前入更了吧?
陆寒洲:“……”
——这女人,真的是什么都敢想!
——他入更?
——二十六岁的他就入更?
——再说,男人有更年期吗?
——真想收拾她!
可时间不允许,再不快点,要赶不上点名了!
二话不说,陆寒洲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床、套上外套。
再以风的速度叠好被子……跑了!
当兵的就是不一样!
——时间都来不及了,还不忘记把被子叠好!
陆寒洲跑了,徐子矜也起来了。
一进卫生间,迎面却是两条大裤衩。
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