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心,是还人情。
徐子矜心道。
赵红英拉着她进了屋,在沙发上坐下,随手递上一块西瓜:“今天早上刚送来的,说是第一批呢。”
现在才六月中旬,本地的瓜还没上来,这恐怕是南方来的呢。
徐子矜知道,现在物资匮乏,这些东西就算是首长家,也是配得极少。
她咬了一口:“好吃,干妈你也吃。”
“干爸,你暂时不能吃哦,这个糖分太高了。”
杨副师长点点头:“嗯,我也不爱吃甜的,你多吃点。”
“娇娇,这个多少钱?”
“不用钱。”
杨副师长脸一板:“这可不行,你有几块钱的工资?不给钱,下回不让你买了。”
徐子矜悄悄吐了一下舌头:我不是买的,空间一大堆,我只拆了个包装拿出来的。
“真的没事,是要好的同学寄来的,她有认识的人在国外,这东西,听说国外挺便宜的。”
“这里是一年的量。”
“干爸,等您吃完再去检查一下,要是真能让您的各项指标完全正常起来,我们再吃一年。”
“好!”
杨副师长大手一挥:“就听你的!红英,给娇娇拿两百块钱。”
“嗯。”
徐子矜听后连连摆手:“不不不,我难道还赚您的钱吗?”
“干爸,您要这么给,下回我都不敢帮您寄了。”
好吧。
自已六个孩子,没有一个这么细心的,半路收个干闺女,却体贴又可心!
看着眼前笑盈盈的小脸,杨副师长的心中再一次替儿子惋惜:杨家没福气啊!
赵红英拿来了钱,问起徐家的事。
“娇娇,家里要是有事可别瞒着干爸、干妈,我们可是把你当亲闺女的。”
徐子矜心中一跳:莫非?干爸、干妈听说了什么?
“干妈,有也只是一点小事……”
“小事也要说,不要把我们当外人,这样我心里会难过的。”
这……
没办法,徐子矜只好把姐夫的遭遇说了:“寒洲说了,他想办法找战友帮忙,给姐夫换一个单位。”
“姐夫本来就是学文科出身的,在厂里当个办公室主任,也是专业不对口。”
竟然有这种领导?
赵红英脸黑了:“老杨,我记得林庆国在娇娇她们那个市的政府办公厅当主任,对吧?”
杨副师长立即点头:“嗯,我给他打电话。”
“娇娇,你一会给你姐打电话,你姐夫想去什么单位,到时候告诉我。”
“这事我来办,让寒洲不要管了。”
这……徐子矜心中有点感动,这是在用干爸的人情。
“谢谢您,干爸。”
杨副师长眼一瞪:“谢什么?你爸也是,出了事也不知道打电话给我,兄弟是白当的吗?”
“不行,晚上我得写封信去批评他!”
这就是真正的兄弟情吧?
徐子矜知道,这种友情除了在军人身上看得到,别的地方,往往都是人一走茶就凉。
果然是有雨,到了傍晚,倾盆大雨似天塌了般地倒下来。
徐子矜担心房子又会漏雨,她一脸警惕地看着屋顶,一个小时后,终于放心了。
雨一直没停,陆寒洲五点钟就回来了。
进门时,身前挂了一个、背后驼了一个,身后还跟了一个……
“快去洗洗,我拿衣服来。”
陆寒洲把孩子们放下:“这雨太大了,我怕齐嫂子带不回来,就过去接了一下。”
还真是个好爸爸!
刚刚徐子矜还想着去接孩子呢,没想到他已经接回来了。
“你也赶紧去冲一下澡,换身衣服,可别感冒了。这天气,别看热,很容易感冒的。”
“你去帮孩子,我去烧点姜汤。”
“嗯。”
他不会病,可是孩子们年纪小,全身湿透了,容易感冒。
一大三小动作很快,等徐子矜姜汤烧出来,他们已经整整齐齐地坐在了客厅里。
“快来喝姜汤。”
刘子林一听,有点为难:“阿姨,我身体可好了,不用喝这个。”
刘子明最乖。
当徐子矜把姜汤舀到他嘴边时,乖乖地张了嘴……
“二哥,是甜的,好甜!”
啊?
刘子林一脸的不相信,不过弟弟似乎喝得很开心,他眼珠子转了转……
“哎哟!”
眼珠子还没转好,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陆爸爸,你干嘛打我!”
陆寒洲眼一瞪:“叫你喝个姜汤,你在干嘛?你不会生病?去年是谁在医院里打了三天针烧才退?”
“行,你不喝是吧,明天我带你去打针!”
——不要啊!
刘子林一脸的惊恐……
陆寒洲一阵得意:小兔崽子,老子还治不了你?
他就知道,世上没有不怕打针的孩子!
想当年,他也一样。
陆寒洲清楚的记得,有一年,村里赤脚医生下来打预防针,他娘跟他们说,让他们不要出去玩,一会得打针。
听到这句话,他如临大敌,而大弟弟则是吓得直哭。
一个劲的问他:哥,怎么办?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
那时候他也就六七岁吧?
他哪来的办法。
想了想,惹起不起躲得起。
拉着弟弟就跑,走时还不忘记带一把柴刀。
兄弟俩一个劲地往山上跑。
直到实在跑不动了,哥俩才躲在一棵树上,大气都不敢喘。
可就是这样,弟弟还是害怕。
当时弟弟问他:哥,他要是追上来了怎么办?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