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们各自拿着一个包子走后,白时转头又开始收拾泥果。
加上今天他带回来的一筐泥果,山洞里已经囤积了四筐。
一时半会是弄不完的,他和乌时也没有着急忙慌的赶进度。
弄完了一筐,还不到洗泥果的时间,兽崽就被白时打发下山和其他兽崽一起玩去了。
小孩子还是得交朋友的,天天陪着他也不是个事。
乌时这边下山后,不想和其他的兽崽玩你跑我追、你倒我压的无聊游戏,于是他决定去空心树林掰竹笋给哥哥吃。
哥哥比他还喜欢吃竹笋,山洞里新鲜的竹笋昨晚吃完了,给哥哥多掰几个。乌时边走边想,开心得不行。
他计划的很好,只是到山脚就被抓住了。
絮云阿姆的兽崽鸿云和飞泽阿姆的兽崽羽石从兽崽中立马就锁定了他,浑身毛发是不夹一丝杂色的纯黑,部落里那么多的兽崽也只有乌时一个。
他们喜欢的木架父兽母兽还没做出来,非常眼馋。
本来他们就惦记着,这会看到了兽崽可不能放过了。
虽然也玩不到木架,但是跟着兽崽好歹还有个念想。
乌时甩不到两个比他还大的兽崽,只能任凭他们跟着。
独自一兽的路,两个兽崽半路掺和进来了,这一掺和就吵吵闹闹的过了一辈子。
山洞。
白时送走兽崽后,卖力的继续做泥果粉。
角野清澈柔和的声音闯进他的耳朵,比声音更先暴露的是他身上的药草苦涩气息,有力的臂膀提着三个石锅,“幼崽,你在做泥果粉?这几个石锅你拿着,你洞里的大石锅每天都烧这么久,要不了几天就裂了。”
他特意选了三个,一个和幼崽现在用的石锅大小一致,其余两个一个更大些,另一个小些。
白时正在使用石头舂碎石锅里的泥果,闻言欲盖弥彰的放下石块。
他潜意识里忽略了这件事,他也知道石锅容易烧炸裂,但就是没有小心翼翼使用的念头。
白时是不可能接受这几个肉块换来的石锅,断然拒绝,“谢谢祭司的提醒,石锅祭司还是拿回去吧。裂了我会去换的,我知道在哪换。”
角野也是不容幼崽拒绝,直接放在洞穴里,“我洞里有,还有好些用来装草药的,这几个是给你换的。”
“祭司用多少肉块换的,我把肉块给你。”白时盛情难却,只得问起了交换的数量。
角野想到过幼崽会拒绝,可是没想到这么坚定,语气里有些沉闷,“幼崽为什么要给我肉块,我们不是说好了你教我做包子,我用东西来换,这几个石锅就是其中一部分。”
见幼崽松动了,又言语诱惑,“幼崽这个石锅太小了,只能炖的下一只竹鸡。”
甚至为了不让幼崽再次拒绝,径直举起白时身前的石锅将里面的泥果碎渣倒入了他带来的最大的石锅里,做完对换两个石锅的位置,“泥果碎渣倒这里面,装得更多,也能做得更快。”
原本装满了大半石锅,现在只能占据不到半个石锅。
白时看着他的一系列举动,知道无法拒绝,那他就坦然接受,他也受的起。
继续低头做着自己的事,再一次强调:“有这三个石锅就够了,其他的不要再送了,包子的做法没有那么难得。”
角野没给确切的回答,只是看着幼崽恰似不经意的疑惑,“你一个幼崽怎么把送来的食物往外推呢?”
白时无意解释,总不能说这些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方法他还有上百种没展现出来,到时候聪明幼崽的这个幌子也遮不住,只能假装没听到。
角野也不是真的想要解释,扫了一眼一地的工具,便了解幼崽做泥果粉的过程,坐下来给幼崽帮忙。
白时时不时疑惑的看着他,这头鹿这么闲的吗?
角野不闲,只是不像白时这样一直不停歇的在忙。
他这会来可是有正事的,开口便炸得白时不轻,“幼崽,部落今晚会聚集所有的兽,告诉他们你为部落做出的贡献。幼崽今晚要待在大祭司身边,不能提前回山洞。”
白时凑近他,直直盯着他不可置信地重复问道:“今晚?全部落的兽也在?”
上千兽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多么恐怖的画面。
角野不太明白幼崽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难道是觉得部落拖久了?他更加详细地讲明原因,期望幼崽能开心一点。
“对,因为狩猎队打猎是追着野兽跑的,从知道幼崽发现的东西部落就派兽去找了,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两天在外的狩猎队和部落出发的狩猎队合力打猎,今晚所有兽人都会回到部落,并为部落带回大量的猎物。”
“大祭司和首领认为今晚就是最好的时候,向兽神献上最鲜嫩肥厚的食物,同时也是向其他兽人介绍幼崽。”
他的好兄弟只剩一个木天在部落,天天都来抢他的食物,其他的全部出去打猎了。
听了祭司的详细讲述,白时整个裂开了,几次张嘴又说不出话,“还要祭拜兽神?”
真的躲不过吗?
他真的不适合这样的场合,上一次这多人围着他还是被迫卷入丧尸潮中,尽管他活了下来,但是那段记忆他都不敢回想。
“幼崽是兽神送来的,部落会为兽神献上最珍贵的食物。”说出这句的话的时候角野像个虔诚的信徒,全然看不出他曾经从来不相信。
白时有些颓然的坐下,像是被丧尸围攻只能等待被啃咬命运的必死之人,机械麻木的重复提起放下石块的动作。
角野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幼崽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是想到了林熊部落?他在心中暗自揣测。
突然眼含希冀的询问:“我必须要一直跟在大祭司身边吗?”
角野感受到幼崽的不安,摸摸幼崽的头尽力安抚:“幼崽肯定要在大祭司身边待着,放心,到时候不止是大祭司,重石首领,熊河队长以及其他的狩猎队队长都在你身边,我也一直在的。”
这话一出,白时就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果然,演得再要死不活也还是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