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这么多信息,云荷无法立刻明白。她吸收了半天,才理解了黑气人的意思。
“也就是说我还是得进去吗?”门后白光一片,云荷不太愿意进去。
“是。”黑气人冷酷的回答。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啊?”云荷不情不愿的问到,比起进去,她最在意的还是出去。
“房主满意的那一刻。”黑气人答。
忐忑的情绪占领了云荷的脑子,她到现在仍为差点掉进去的事情后怕。“必须进去吗?”
“信物可能就是那把锁的钥匙。”黑气人又指了一下后门上那把新锁,那是云荷出去的唯一可能。
云荷顺着黑衣人手指的方位看过去,本想再说些什么的她也说不出来了。
眼前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云荷的预料,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她并不想进白光里找寻东西,更不想见证什么所谓的幸福。她只想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回到她装了空调的家,舒舒服服的继续看没用的电视。
可她想看电视,就还得进门里拿信物。
一切东西都在环环相扣,云荷想要一样东西,就得去做一件事情。
不肯接受现实的云荷蹲在地上,仰头询问黑气人。“这扇门的信物一定是钥匙吗?”
这栋楼的房间很多,也不止云荷打开的那间房间门口有木盒。就像复制粘贴一样,所有房间的门上也都有空白的门牌。
“不一定。”黑气人回答。他的话敲击着云荷的心。
过了很久,云荷才认命般站了起来。
楼里没有水和食物,甚至连个能躺下的地方都没有。云荷呆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不被饿死,也得被时不时吹动的阴风给吓死。
衡量利弊以后,云荷才下定决心:既然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么我云荷!必须得伸头被刀!
她整理了两下身上起褶的衣服,尽量让自己整洁体面。
看着她强装英勇的样子,黑衣人也有些动容。
“这栋楼是80年代建的,所以你去到的地方很可能也是那个时候。切记,别让人发现你不对劲。”黑衣人又嘱咐了几句,把门后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云荷。
云荷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再加上有人这样仔细的把一切交代清楚。她对门后的世界不再恐惧,反而开始期待。
不过,她是期待着回家的那刻!
门后的一切仍旧白光一片,但云荷已经在心里把它想成了家的样子。既然改变不了现状,那就改变自己的想法!
她很怨恨的和黑气人挥手再见,然后异常壮烈的踏进了房间。
就在云荷进入的那刻,门上挂着的钥匙便消失了。随后门也合上了,断绝了云荷回头的想法。
不过云荷根本不知道这些,因为她一进去就感觉到自己在下坠。失重的感觉突如其来,搅得云荷连尖叫都忘记了。
耳朵又响起了呼啸的风声,但这次是温暖和煦的。
一切仿佛十分漫长,又仿佛非常迅速。等云荷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穿着工服拿着锄头了。
她提前建设好了自己的心理,所以很快就接受了眼前的一切。
临行前黑气人还嘱咐她一定要融入,所以云荷只能佯装样子,挥动锄头。
可惜她道行确实不够,没办法神兵天降的领悟干活的方法。而且地里也没有镜子,云荷连自己还是不是自己都不能确定。
好在这里民风淳朴,没有任何人瞧不起云荷的三脚猫锄地技术。他们甚至劝慰云荷多休息,不要累坏了身体。
不是很听劝的云荷坚持融入了两下,顺便谨慎地打探了这些人的消息。她竖起耳朵偷听,记住了每个人的称呼和名字。
最后她实在扛不住了,才拖着锄头到边上的稻草亭里休息。
轻柔的风里夹杂着挡不住的热意,一阵一阵的向躺在稻草亭地上的云荷送去。她忍不住在稻草席上摸索了一下,拿到了先前进入亭子就看见的蒲扇。
这里的人大多自给自足,蒲扇也是自己做的。
先前劝慰云荷休息的刘芬,平日里就爱做些蒲扇。她会把田里没用的稻草切割下来,在家里精心的编制起来。然后在第二日劳作之前,挨家挨户的送给邻居们。
云荷一边摇动着刘芬制作的蒲扇,一边寻思该怎么找到房间的主人。
黑气人说要让房主幸福,可是房主到底是谁呢?
这宽阔的几亩地里,就有不少人了。那万一房主呆在家里,岂不是又有老多人了。
“唉。”这大热天的,更加催发了云荷的忧愁。眼前的一切让她迷茫,未来的一切同样让她迷茫。
“这日子啥时候到头啊。”云荷小小声的感慨了一下。
虽说那破楼里阴气森森,诡异得很。但是这房间里的热浪也同样要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