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
我已经卸掉了大半车的货物了。
就在我刚刚打开一瓶矿泉水一饮而尽,准备再接再厉干活时。
一辆颜色十分张扬的超级跑车开到了仓库门前。
“亲爱的,你在这种肮脏的地方干什么?”
我寻声看过去,一个长相有些娘炮的男人打开车门下车。
就朝着苏清浅过去。
因为不让别人帮忙的缘故,老刘甚至只敢默默站在苏清浅身后,一站就站到了现在。
我扭头去看时,正好看见老刘脸色很难看。
“脏就脏点,你遛狗的时候,难不成都是在你家别墅大厅里遛的?”
苏清浅冷笑一声。
那个帅气的男人被怼得一时无言,但是他立马陪着笑,又和苏清浅开始客套起来了。
“我那个策划案,明天就好,是直接交给你吗?”
那个男人笑嘻嘻的说,走到苏清浅身边后就对着老刘吆喝。
“去,给我搬张椅子过来!”
老刘看了那人一眼,默默搬来了一张塑料椅。
“喏,先给这位周总看,按流程办事,他签字了,我签字才管用。”
我刚刚放下水瓶,准备继续搬货,就察觉到了那个男人的戏谑目光。
“这就是你说的,你养的那条狗?”
我眉头蹙了蹙,这是这几年来,和苏清浅相处最久的一个男朋友。
一开始,我能感觉到苏清浅是为了逼我,用找男朋友来刺激我,搞所谓的激将法。
但是,苏清浅确实是误会了。
我对她没有半点别的意思。
哪怕是现在,我也只是在还债而已。
以至于,她频繁的换男朋友,而现在的这个,是最长久的一个,他俩在一起,迄今为止应该有足足三个月了。
而他的名字,在燕京市竟然有一点响头。
姜玉峰,燕京姜氏实业公司老总家的小儿子,被人称为姜三少。
不过,他的传闻都不是什么好听的东西。
救驾被抓,嫖娼被抓,歌舞厅一夜点七八个陪酒这种事都算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了。
最玄妙的是,有传闻说他吸毒。
“对,就是他。”苏清浅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
“那个谁,你们这里有什么喝的?给我也来一点,快去。”姜玉峰看了刘健一眼后,颐气指使的喊道。
刘健的脸色已经很淡漠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对着苏清浅使了使颜色。
苏清浅像是看不懂我什么意思一般,嘴角含笑丝毫不予我回应。
算了,随她去吧。
我搬着东西,嘴里微微喘着气。
一直干到天黑,我都还没搬完,苏清浅终于是被姜玉峰劝走了、
“来来,都来帮周总搬一下,搬完我们下班回家吃饭!”
我已经累到走不动路了,每一次落脚抬脚,就感觉脚后跟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发疼。
老刘一边给我递来一瓶冰过的冰红茶,一边指挥弟兄们开始卸货。
我偷偷瞄了他的眼睛一眼,感觉到了他怨气极大。
我苦笑了一声,连连摇头。
“明天我应该不会来这里搬东西了,待会搬完,我请兄弟们喝一顿。”
我对老刘说道。
老刘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绝对不是吹牛的,最后小半车的货,一群人十分钟不到就搞好了。
仓库上锁,老刘把钥匙交上去之后,我们一伙人齐刷刷去了厂区外面的路边大排档。
几乎每一个城市都有这么一个地方,在工厂边上,用活动板房搭建,外面又有棚子,串出了半条夜市街。
当然,也卖早餐午餐晚餐,十来块一份的盖饭自助餐,五六块一碗的肉沫粉面,还有吃饭免费加水。
这是市井气息最浓的地方,也是城里人最害怕的社会阴暗角落。
他们怕,无可厚非。
我倒是不怕,我们来到这个地方,招呼老板上东西,什么猪腰子羊鞭,牛腿肉猪血,啥味重来什么。
请工友吃饭,最讲究的就是菜要硬。
各地对硬菜的理解大致相同,基本上就是要能看见肉的质,还有肉的量。
“五件啤酒!”
“全部要冰。”
我大手一挥,笑呵呵的说道。
“看看,还是咱们周总好,把我们这些苦命人当兄弟,今天来的那个女人,人模狗样的,说什么还是老板的女儿。”
“我看老板有这么一个女儿也是倒霉!”
“就是,她连刘头都看不起,在她眼里,我们不是连狗都不如?”
刘健默默的听着,不附和,但是也没有制止。
他今天是真的被吆五喝六了半天,平常在仓库这边,他都没有这么指挥手底下的兄弟的。
他就像是这个车间几十个工友们的老大哥,谁都服气的那种。
不然的话,今天他也不可能指挥得动大家来帮我卸货。
我叫老板搞了两条软中华过来,让刘健给大家散烟。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的确是不能帮苏清浅说话的。
但事实上,苏清浅只是为了折磨我,我要是说是因为我才让老刘受气,他们朴素的价值观和道德感也不会同意我的这个说法。
说出去,反而会让我们之间产生隔阂。
“说认真,哪怕是之前老总来的那么多次,都没有这样吆五喝六的,对我们也很尊重,往年老总管事的时候,逢年过节还给我们发发东西。”
“虽然东西不多,但是人情味在里面嘛!”
“就是,这女的一上台,啥都不发就算了,今天在食堂都敢掀周总的餐盘,像我们这种小蚂蚁,惹到她怕是连活命都成问题。”
“听说隔壁工地有些得罪老板的,还被拿去打活人桩了!”
我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