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水,和谭栾相视着摇了摇头。
向晚樱的嘴并没有就此停下:“我当初啊,也还只是个实习生,正好负责你的书。那天我一进接待室,还以为是什么大作家呢,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小美女。”她直起身,拍了拍谭栾的脸,继而又一头扎在谭栾的肩膀上,“可是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很亲切,就想着,一定要把你的这个项目做好……”
说着说着,向晚樱闭上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你这么自来熟啊,一见面就突然抱住我。”谭栾抬手划了划向晚樱的睫毛,“真睡着了。”
“没事,待会儿走之前给她灌点水。”赵自棋掏出手机,给不省人事的向晚樱拍了张照。
“不愧是你,非常懂我。”谭栾朝他竖起大拇指。
“你哪次喝完酒没让我拍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谁让晚樱平时总欺负我,总得讨点回来吧。”
向晚樱突然吧唧几下嘴,谭栾吓得不敢动弹。
赵自棋笑了:“你们就相爱相杀吧。”
谭栾不可否认,她离不开向晚樱。
刚签公司时,她什么也不懂,所有后续签约的事宜都是向晚樱一点一点解释给她听。
向晚樱说:我是新人,你也是新人,咱俩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搭档。
对谭栾来说,向晚樱是好编辑、好搭档,是好姐姐、好朋友,更是好知己。
如果不是向晚樱,自己不会在写作这条路上坚持这么久。
虽然这几年的成绩并不理想,也曾经想过就此封笔,但是向晚樱知道,如果这么做,谭栾一定会后悔,所以一直在鼓励着她,每天催稿也是为了让谭栾能够保持写作的状态。
想到这,谭栾低头笑了。
赵自棋抓准时期又捕捉了一张合照。
“别以为你偷拍我就看不到啊,我全身可都长满了眼睛。”谭栾抄起手机,“快点把两张都发给我。”
谭栾察觉不到的是,隔着几桌就坐着客运车司机和糖葫芦老爷爷,他俩勾着肩搭着背,冲面前的人说:
“快,给我俩也照一张。”
对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试管消失的小女孩。
“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正经。我可没手机。”
“你们医院最近很忙吗,咱俩得有半个月没见了吧。”
谭栾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赵自棋继续聊着。
“也还好。咱俩没见面的主要原因,难道不是你整天宅在家不肯出门吗。”赵自棋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我们医院前几天接了个高龄产妇,结果大出血。你不知道,从进手术室开始,她丈夫就在手术室门口一直跪着,边哭边祈祷,看着真心痛啊。”
“然后呢?那个孕妇怎么样了,母子平安吗?”
“孩子倒是保下来了,大人没了。”
“哎。”
谭栾叹了口气,虽然她写小说好几年了,也看过不少悲剧文学,但是每次在现实生活中听到这些消息,还是会很难受。
难道写作的人的同理心就会比别人强吗?
她看着赵自棋,医生该是修炼怎样的强心脏才能持续工作啊。
“不过说来倒也是奇怪,我听产科大夫说,那个孕妇生完后都还有力气让医生把孩子抱来给她看看,听说还哭着亲了又亲,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人就没了,怎么救都救不过来。”
“生命无常啊。”
“不说这个了,今天晚樱生日,说点儿吉祥话吧。希望我们都能够好好的,也希望你们两个都能找到意中人。干杯。”
“干杯。”谭栾只小小地抿了一口,“等会儿,什么意思,我们俩找意中人,你莫非已经有情况了?”
“嗯,同一个科室的,下次带给你们看。”赵自棋扶了扶眼镜,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行啊,吃到窝边草了,恭喜你啊。”
“谢谢。”
“可惜啊,我的初恋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哈哈哈,什么时候的事了还记着呢。”
俩人放声大笑。
殊不知,谭栾背对着的位置正坐着一个男人,捏着酒杯的手逐渐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