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一定要留在金诚的原因,是万不可让萧让知道的。
萧让知道了,不仅不会让她转实习,甚至还会辞退她。
如果她就此离开金诚,那她学法律、留在北京,还有什么意义?
可她也不能说谎。
一说谎就吐,刚才已经吐过一回,如果再吐,萧让一定会怀疑。
宁稚只能选择绝口不提。
这是她第一次无视萧让的提问,略紧张,憋红了脸,对他鞠了躬:“萧律,对不起,我想先回房了。”
“去吧,早点休息。”
宁稚匆匆退出书房。
关上客房的门,两条腿软了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按着心脏,在床边坐了下来。
一晚上接连受到两次惊吓,心脏有点难受。
她拿出手机,进入微信收藏夹。
上面只收藏了一条微信消息。
是五年前母亲发的一句话——他把所有文书资料都偷走了,我只记得那个律所叫金诚,律师是个年轻男孩子。
宁稚紧咬下唇,咬出了两道深深的凹痕。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成为金诚的律师!
……
宁稚一晚上没睡好,天不亮就起了。
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隔壁主卧房门紧闭。
萧让还在睡。
她放松地上了个大号,刷牙洗脸,去厨房准备早餐。
打开冰箱,有牛乳、鸡蛋、玉米,红薯,还有一些熟牛腱肉。
宁稚有求于萧让,见时间也还早,便打算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讨好他。
找出面粉,用鸡蛋拌好,牛腱肉切丁,和玉米一起做了牛肉玉米烙饼。
牛乳煮得滚烫,放了一勺糖。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拍了拍手,准备回房间换衣服。
刚转身,大门就从外头推进来。
宁稚错愕地看着一身运动装的萧让:“您不是还在睡吗?什么时候出去的?”
萧让看她一眼,在玄关换拖鞋:“七点出去的。”
那会儿宁稚在客卫拉臭臭。
不知道萧让门外经过,有没有被熏到。
宁稚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说:“我做了早餐,您吃点吗?”
“你先吃,”萧让往主卧走,“我冲个澡。”
宁稚也赶紧进房间换衣服、化妆。
出来时,萧让已经坐在餐厅了。
他刚洗完澡,头发微湿自然地落在额边,虽然已经换了西裤和白衬衫,但宁稚还是觉得这样的他,不像平日那么严肃可怕。
“以后不要做煎饼,都是垃圾食品,早餐吃这个,影响工作。”萧让淡淡说道。
宁稚回神,小心翼翼解释:“都是用你冰箱里的新鲜食材做的,没有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垃圾食品啊。”
“面粉用大量的油煎成饼,就是垃圾碳水。”
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烙饼,被萧让批评为垃圾食品,宁稚有点不高兴,说:“我们从小都这么吃,也没见谁吃了这个早餐不能工作的。”
萧让没说什么,起身打开冰箱,重新拿出食材处理。
宁稚坐了下来,默默吃着烙饼。
过了片刻,白煮蛋、白灼牛腱肉、白煮玉米上桌了。
宁稚看一眼,说:“您吃得也太清淡了,一点味道都没有,要不要弄点酱油沾一沾牛肉?”
“不用。”萧让看一眼被她吃得只剩下一块的烙饼,“烙饼挺香的吧?”
宁稚笑:“对啊,煎得酥酥脆脆能不香吗?”
萧让没说什么,拿起牛乳喝一口,还未咽下去,就起身走到水槽边吐掉。
宁稚紧张道:“怎么啦?牛乳没坏啊。”
萧让脸色不好地看她一眼,没说什么,把杯子里的牛乳都倒了,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开始用餐,宁稚却已经吃完了,不死心,再次问:“牛乳为什么倒了啊?”
“太甜了。”
宁稚明白了,原来是给他加的那勺糖。
她暗骂自己鸡婆,解释道:“我想说早餐嘛,摄入点糖分,补充能量。”
“下次不要加了,过多摄入糖分对身体不好。”
“好吧。”
宁稚收拾自己的餐具,放到单槽洗碗机里,又进客房,把床铺收拾了一番。
见时间差不多了,她提包出来,对萧让说:“那我先去所里了,您吃完,餐具就放着,我晚上回来洗。”
萧让拿纸巾摁了摁唇角,站起身:“一起走。”
出门的时候,宁稚发现萧让提了个行李袋,知道他晚上就要去父母家住,歉意道:“我会尽快找到房子。”
萧让没说什么,进了电梯。
电梯一路到地库,出来的时候,碰到上次的管理员。
对方看到她和萧让一大早一起出现,投来暧昧一笑。
宁稚读懂了他的眼神,拿手遮住脸。
车子驶出地库,萧让严肃道:“张旭那边有消息了。把上午其他行程推掉,留给妇佳医院的集体诉讼。”
宁稚也一秒进入工作状态,从包里拿出记事本:“好的。然后通知张律和孙律十点开会是吗?”
“九点半。”
“好的。”
到了律所,宁稚立刻投入工作。
给萧让泡咖啡,通知张旭和孙晴开会时间,又去准备萧让的新行程和需要他签署的文件。
忙完这一切,她又去准备会议室。
九点半一到,所有人员到位。
宁稚把妈妈们发来的收据、付款截图扫描件投到幕布上。
张旭说:“学费转进院长私户、不开发票——英嘉的收入,完全没有监管,大概率存在利益输送。”
宁稚激动点头。
虽然萧让没发表看法,但张旭是他最得力的律师之一,张旭都这样说了,肯定没问题。
见自己的思路跟张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