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笑了下,说:“‘萧让’这名字是我爷爷取的。出生的时候,有高人看我的八字,说我以后靠嘴吃饭。我爷爷担心我嘴不饶人,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让我时刻记住‘做人要谦让’。”
“谦让?”宁稚笑,“这词儿跟您,可没多大关系啊。”
“老人家也是老单纯了。”
宁稚支着下巴看萧让:“所以您有遗传到爷爷的老单纯吗?”
萧让也看着她,弯了弯唇:“单纯不知道,但专一应该是遗传到了。”
说着,抬手覆住宁稚的后脑,唇抵上她的眉心。
宁稚满足地闭上双眼。
回北京的路上,她全程佯装镇定,内心却已是雀跃万分。
下了飞机,萧让带她去医院抽血,化验结果显示支原体肺炎。
这是通过飞沫传染的肺炎。
坐在车里,宁稚看着化验单,想起昨晚,萧让没忍住想吻她,被她给拒了。
暗暗松一口气。
还好她坚持,不然萧让也会被传染。
正想着,化验单被萧让抽走:“单子给我,明天我到所里给你报病假,休息一周再上班。”
他把化验单放到手扶箱里,又拿出宁稚的肺部ct片,对着挡风玻璃外的光线照了照,说:“肺部下方挺多痰,药要按时吃,吃够五天,第六天还要再来复查。”
宁稚笑:“可是我都不怎么咳嗽耶?”
“这个病毒就是直接入肺成肺炎,省去了咳嗽那一道,也因为咳不出来才麻烦。药里有化痰的,按时吃,复查的时候看看情况,不行就要住院输液。”
“好。”
萧让把ct片重新装进袋子里,放到后座,启动车子离开医院。
他把宁稚送进家门,到处检查了一番,又把要吃的药给她拿出来,看着她把药都吃了,才提着行李箱上楼。
宁稚送他出门,大门一关上,立刻兴奋得原地跳了几下。
她发微信语音给张晗,激动道:“晗晗!我我我恋爱了!”
张晗在上课,傍晚回复说立刻来找她。
宁稚本想叫烧烤和啤酒,可一想自己现在和萧让是恋人关系,晚上喝了啤酒,明天脸会肿,克制着叫了两份轻食。
“叮咚——”门铃响。
宁稚赶紧去开门。
张晗风尘仆仆进门来,鞋还没换,就问:“你和谁恋爱了啊?”
宁稚捏了捏口罩,扭捏道:“你猜……”
张晗换拖鞋:“不会是陈律吧?”
“啊?哪个陈律?”
“就这回一起去英国的那个啊。”
“哎呀不是陈律啦!我和陈律没怎么接触。”
张晗惊喜:“难道是萧律啊?”
宁稚红着脸点头:“嗯。”
张晗尖叫着抱住她:“哇哇哇!他可是萧让耶!恭喜你啊宁稚!”
俩人相拥进屋。
宁稚让张晗在餐厅吃饭,自己把晚餐拿去客厅吃。
俩人隔着几米的距离边吃边说。
张晗说:“你们俩,这是算日久生情吧?”
宁稚分开一次性筷子,红着脸说:“不知道耶……反正我也没想通他什么时候喜欢我的。问他是不是喜欢我年轻,他没否认呢。”
张晗错愕:“啊?之前听你说起一些他对你的照顾,我是觉得他可能对你有好感,但他说图你年轻,也是够实在的啊。”
宁稚戳着圆盒里的小南瓜和鸡肉,无奈笑笑:“谁说不是呢?虽然现在说喜欢我,但嘴巴还是改不了,有时候还是会突然蹦出一些毒辣的话。”
“你们确定关系多久啦?”
“三天吧。”
“那这三天,他对你有什么表示吗?比如一起计划未来,或者送你礼物,或者开始约会?”
宁稚摇头:“没有。和之前差不多。唯一不一样的可能是……”
想起俩人同躺一张床的暧昧、他的忍耐,宁稚红了脸。
“是什么呀?”张晗没谈过恋爱,自然猜不到。
宁稚捂着脸:“他要亲我,但我肺炎呢,飞沫会传染,就拒绝了他。”
张晗也有点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低头吃饭。
吃着吃着,想起什么,又说:“晚上你们要约会吧?刚确定关系,肯定一刻都不想离开对方,晚上我回避吧?”
宁稚摇头:“没有呀!没有说晚上要来找我。他送我回来后,就回自己家去啦。”
她看手机上的时间:“分开距离现在有四五个小时啦,没有联系。”
“怎么感觉跟别人谈恋爱有点不一样?”
宁稚问:“嗯?哪里不一样?”
张晗支着下巴回想:“我舍友他们谈恋爱,不见面的时候,就一直在讲电话、发信息、打视频,反正恨不得24小时都和对方保持联系。但是你们感觉有点淡耶。”
“我也觉得。”宁稚叹了叹气,“也许他也没那么喜欢我吧。”
张晗劝道:“也许他性格就是那样吧。好像看上去就是淡淡的一个人。”
宁稚没再说话。
她内心也挺迷惘。
其实,萧让从头到尾都没跟她说过“做我女朋友吧”,只问“我可以喜欢你吗”,然后亲她抱她。
她都不知道这算什么。
……
吃完晚餐,宁稚把打包盒收去扔掉,然后简单洗了个澡,准备早点休息。
张晗在客房温习功课。
她躺在主卧的床上,看着手机,却毫无睡意。
这会儿才八点多,萧让在干嘛呢?
想他,可又不好意思主动发信息给他。
根据她对他的了解,他这会儿应该是在书房处理工作,直到十二点。
他一天只睡六小时,翌日六点多就会起床运动一个小时,然后洗澡上班。
他的作息永远稳定而健康。
当了萧让快一年的助理,宁稚觉得他……根本没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