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大人都发话了,我就是把所有案子推掉,不拿一分钱的代理费,也得做啊不是?”
宁稚放下心。
虽然知道萧让在故意哄自己,但她还是消气不少。
耳根子太软了。
但她不能就此原谅萧让,也不能让萧让看出她消气了些,于是推开他,转过身去,冷冷道:“我晚上要在医院陪薇薇,你自己回去吧。最近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我真的不想看见你,也不想跟你说话。”
她说完,就直直朝病房走去,没再看萧让。
宁稚回到病房,才发现自己没带洗漱用品,随便拿水泼了下脸,合衣躺到沙发上准备睡觉。
手机震了几下。
萧让发来微信:【我给你买了点吃的,在病房外】
宁稚本不想理他,可一闭上眼睛,又烦躁得很,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开了门。
萧让站在门外,手上两个纸袋递给她:“烤鸭面,你最喜欢的那家买的,趁热吃。”
宁稚咽了咽嗓子,没抵挡住诱惑,抬手接了过来。
打开袋子一看,一袋是食物,一袋是牙膏牙刷和毛巾,还有一双拖鞋。
都是她需要的东西。
宁稚心里的气又消了些,看着萧让的眼神也没那么冷了。
“谢谢。明天我等薇薇醒了,人没事了,我就带她去所里签委托书。”
“好。早点休息。明天我让司机来接你们。”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去,你把suv留着给我。”
“好。”
……
罗薇薇半夜做了噩梦,大哭着求饶,宁稚被她吵醒,再也没睡着。
她不得不仔细考虑自己和萧让的事。
眼下,罗薇薇的案子还得依靠萧让,而且她也还想给萧让一次机会,就先不分手,等罗薇薇的案子解决了,再决定要不要分开。
这段时间,也看看萧让的表现。
宁稚想起晏蓉,如今细细回忆,才发现晏蓉昨天那身行头,至少几十万。
萧让说过,他父亲做生意。
是富二代没错了。
北京土著富裕家庭,又怎么会愿意让他找外地的姑娘呢?
难怪他骗家人自己还单身,难怪他婶婶说同样土著的赵梦是他的结婚对象。
想到这些,宁稚心口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非常难受,再也睡不着。
“你不睡在干嘛呢?”罗薇薇突然出声。
宁稚坐起身,走到病床边,小声问:“你醒了?会难受吗?”
罗薇薇坐起身,摇了摇头:“不会,睡了一觉,头不晕了。”
“会想吐吗?”
“不会。”
宁稚放心了,给她倒一杯水,在床边坐下:“那应该没有脑震荡。”
罗薇薇愁眉不展地喝着水,宁稚知道她担心儿子,说:“九点之后,咱们去所里签了委托书,我和萧让就去找刘鹏要回孩子,你放心。”
“如果他们家不给呢?他爸妈把俊俊当心肝,他们不会把俊俊给我的。这次就是因为我要带俊俊走,他才打我的。他说把我打死,就不用把儿子给我。”
宁稚骂道:“他有病是吗?他既然都出轨了,让他跟小三生一百个啊!他为什么一定要抢你唯一的孩子?这个刘鹏,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人!妈的!”
罗薇薇崩溃大哭。
宁稚冷静下来,叹了叹气,抱住她:“没事,萧让会想办法的。再混的人他都碰到过。”
罗薇薇流着泪点头,眼泪落在宁稚黑色的运动外套上。
俩人都睡不着,干脆坐着聊天。
宁稚问:“刘鹏出轨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
“ktv的公主。我去跟过一次,那女的很高很白,身材很好。我让她离开刘鹏,刘鹏有家庭了,她说‘可以啊,我本来也没打算在河北呆多久’。”
“既然这样说,两个人断了吗?”
罗薇薇拿纸巾擦眼泪,吸着鼻子说:“没有。刘鹏不分。我说那既然这样,就离。他也不离,还和我分了房。每天晚上等我和俊俊睡着了,就出去找那个女的,玩到天亮才回来。”
“有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
宁稚知道,这个“一个多月”只是被发现的时间,事实上,刘鹏和小三应该苟且很久了。
她看着罗薇薇,说:“刘鹏这死样子,你不离婚也不行了。都闹到这样,你这次原谅了,还和他过日子,下次他就会直接把小三带到家里。这婚必须离!”
“是的。如果他跟我认错,态度好点,说明他还想珍惜这段婚姻,我还可以考虑。他都把我打成这样了,外面的也不断了,死不悔改,就是吃定我娘家不给力,我不敢离。”
罗薇薇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宁稚赶紧抽几张纸巾塞给她。
她红着眼睛问宁稚:“昨天那个男律师,你是男朋友吗?”
宁稚咽了咽嗓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和萧让的关系。
如果在昨天之前,她肯定会很开心地与闺蜜分享自己的恋情,可现在,她没没信心了。
可叫她说谎,她也说不出来。
低垂着眼睛看自己的手,说:“嗯,是我领导,上个月才在一起的。可是昨天,我发现他跟他家里人说,他还是单身。我觉得他应该没想跟我有未来。”
罗薇薇红着眼睛安抚道:“也不一定就说明他想伪单身。也可能是因为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够长久,他担心让家人知道了,家人会各种催,会很烦的。你不能因为一件事就否定了全部。”
宁稚低落道:“我们的宿舍就在同一幢楼,我妈前几天不是来了吗?我让他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他都不愿意。还骗我说什么去外地出差。”
这下罗薇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她还是劝宁稚:“先别这么快否定,再观察一下。我觉得这个人挺好的,长得还帅,你如果就这么放弃了,那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