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萧让:“原告代理人,是否还有补充?”
萧让看向证人:“证人,四月份,任霞有没有跟你提过刘鹏离婚的事?”
证人小心翼翼看一眼刘鹏,惧怕地点了点头:“有。四月初的时候,刘鹏突然被抓了。任霞说,刘鹏把老婆打了一顿,打得挺狠的,他老婆跑去北京了,从北京报警把他给抓了。他老婆从北京请了律师去看守所见他,说要离婚、带走孩子和半套房子。”
萧让:“后来呢?”
证人:“任霞说,刘鹏知道他老婆来真的,回去赶紧把孩子交给老人带去亲戚老家,还说这样即便法庭判离,孩子判给女方,那他也能不把孩子交出来。任霞说,刘家很重视孙子,不可能让女方带走孩子。”
萧让:“针对离婚这件事,刘鹏还对任霞说了什么?”
证人:“任霞说……”
她似乎有点不敢说,缩着脑袋偷偷看一眼刘鹏。
刘鹏一脸凶神恶煞地瞧着她。
萧让提醒道:“证人,请继续。”
证人闭上眼睛,语速极快地说道:“任霞说,刘鹏说他很后悔那天没把他老婆打死,打死了至多赔几十万给她娘家就能获得谅解。没打死,她就要来争孩子争房子,亏更多。”
刘鹏激动吼道:“臭婊子,你胡说什么!我根本没对任霞说过这些话!你胡说!看我出去不打死你!”
法官敲响法槌:“被告,你若再不控制,本席会让庭警请你出去!”
律师也劝刘鹏,刘鹏恶狠狠地入座。
证人离席。
萧让看向审判席:“被告不仅多次暴打原告,并且不止一次表达想弄死原告,这表明被告是一个情绪极度不稳定、有暴力倾向、杀人倾向的人。我方恳请合议庭,判决原告与被告即日起解除婚姻关系,婚生子刘俊随原告生活。”
对方律师:“反对!我方认为证人证词可信度存疑,原因为——证人当初也想成为被告的情人,她向被告求爱,但被被告拒绝了!我方认为,证人今日作伪证,皆为报复被告当初拒绝了她!”
法官狐疑的目光透过镜片投向被告席:“被告代理人,你所说的这些,有没有证据支持?”
对方律师一噎:“回审判长,没有。当初被告是口头拒绝证人,并未留下什么书面证据。”
法官:“微信聊天记录或者短信息也没有?”
对方律师:“没有,是当面口头拒绝证人。”
法官看向原告席:“双方代理人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萧让:“审判长,我方没有补充了。”
对方律师:“我方也没有了。”
法槌敲响,法官宣布:“下午第二庭宣读判决结果。休庭!”
众人离席。
罗薇薇握紧了宁稚的手,红着眼睛,小声问:“我不懂法律,但我看法官的反应,我赢的可能性比较大对吗?”
宁稚原先觉得第一次是铁定不会判离的,这几乎是惯例。
可刚才,萧让提供的新证据和新证人,都证明了刘鹏与他人同居,且已经有了杀害罗薇薇的念头,所以法官可能会判离。
但她也不敢就这么告诉罗薇薇。
万一没判离,就害罗薇薇空欢喜一场。
“稍后就出结果了,不急。”她安抚罗薇薇。
罗薇薇点点头:“好。”
俩人起身,准备到外头去透气。
宁稚看向原告席。
萧让和孙晴有说有笑地收着东西。
俩人都穿上了黑色的律师袍,看上去特别登对。
宁稚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刺眼,移开目光,和罗薇薇一起走出法庭。
去洗手间的路上,碰到了刘鹏。
他拿着电话,脚踢着墙壁,朝电话那头大吼:“你他妈把我的事情都告诉李娟了?她今天到法院作证了!作证我想搞死罗薇薇!我他妈这下拿不到俊俊的抚养权了!如果我拿不到抚养权,你和李娟都给我等着!看我不打死你们!”
罗薇薇惊恐地顿住脚步,无声地对宁稚摇了摇头。
俩人往回走。
罗薇薇实在是被打怕了,根本不敢面对刘鹏,所以下午她就坐到旁听席去了。
他们回到法庭旁听席。
萧让和孙晴不在原告席上,俩人不知去哪里。
宁稚视线寻找着萧让的身影,过了一会儿,看到他和孙晴手中各拿着一杯咖啡,站在外头,边喝边说话。
俩人看上去心情不错,有说有笑。
宁稚觉得萧让这个状态,判决结果应该没问题了。
可看到他和孙晴登对地站在一起,又觉得刺眼。
过了会儿,刘鹏和律师也进了法庭。
他看见宁稚和罗薇薇坐在旁听席,恶狠狠地朝她们走来。
罗薇薇吓得躲到宁稚身后。
宁稚直面刘鹏,眼神挑衅。
律师在刘鹏耳边说了什么,他才回到被告席,期间接到电话,又出去了,直到第二庭开庭,才回来。
宁稚送罗薇薇坐回原告席,要回旁听席的时候,萧让和孙晴刚好进来。
她和萧让互望一样,立刻移开目光,回到旁听席。
如今看到萧让的眼睛,她还是会在他眼中迷路。
合议庭入席,审判长宣读判决结果:
“被告在与原告婚后,出轨、与他人同居,并且对原告实施严重的家庭暴力,被告行为恶劣,已造成原告身心受到严重伤害,无法再继续共同生活。被告执意不改,不仅没有丝毫悔改之心,甚至产生了谋害原告生命的打算,威胁到原告的身心安全,原告提出离婚申请合理。本席据此裁定准予离婚。考虑到婚生子刘俊不满两周岁,应跟随母亲生活,现本席裁定刘俊的抚养权由原告取得,被告可在不影响刘俊生活与学习的情况下进行探视……”
法官宣读完判决结果,刘鹏当场失控:“我不服判决!我要上诉!”
法官敲响法槌,让庭警把他带出去。
罗薇薇抱紧了宁稚,喜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