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被这个想法吓一跳。
怎么可能在林家见到萧让啊?
即便萧让可能是林家的律师,但现在是假期,他应该在什刹海的家中陪伴家人过节,不会出现在客户家里。
他这个人,工作和私生活分得极其清楚。
这般一想,宁稚放下心,在沙发坐了下来。
林母去书房喊林父。
林恒倒一杯茶,放到宁稚手边,温声说:“你先喝一口茶,再喝一口水,然后细细感受水是不是也变甘甜了。”
宁稚照做,仔细感受口感。
她惊喜道:“矿泉水真的变甜了!这是什么茶呀?好神奇!”
林恒笑道:“这是甘草茶,入秋了,天干地燥,我妈就煮这种茶让大家润润脾胃和嗓子。”
宁稚又喝一口:“真好喝!”
“晚点走的时候,我弄点你带回去泡着喝。”
“没事,甘草茶嘛,我记得,回头我去茶叶店买。”
“茶叶店没有,得去中药店。”
俩人小声说着话,一位气质不俗的中年男士和……萧让一起从书房走了出来。
看到萧让,宁稚差点被口中的茶水噎到。
林恒也很错愕,看看宁稚,又看看萧让,又看回宁稚,话凝在舌尖,没有说出口。
他记得萧让。
上次他送宁稚回家,在地下车库遇见萧让,虽然宁稚说他是邻居,但他还是看出了萧让对宁稚的占有欲。
他不喜欢这个人。
见林父过来,宁稚赶紧站起身,俩人握了下手。
林父笑道:“是杨教授的闺女是吧?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宁稚解释:“其实我不算杨叔的闺女,杨叔和我妈妈是再婚关系,我是杨叔的继女。”
林父一愣,脸上的笑意僵住,但他反应很快,重新笑道:“这哪有什么差别?继女也是闺女!来,小宁你坐。”
宁稚就知道林恒并未和家人说清楚自己的背景。
林父去招呼萧让:“萧律师你也请坐,家里刚好来了客人,你不介意一会儿边吃边谈吧?”
萧让笑笑:“我不介意。”
他正对着宁稚和林恒而坐,就那么看着宁稚,看得宁稚越发坐不住。
林父:“我听林恒说,小宁是律师?”
宁稚回神:“是的,我是君天所的初级律师。”
林父看向萧让:“君天所和金诚所,哪一家实力更强大?”
萧让:“国内法律事务方面,俩家实力差不多。海外市场的话,君天所更强。如果按综合所的素质去比较,君天所更胜一筹。”
林父笑着看向宁稚:“那小宁能进入君天所,还是很优秀的!”
宁稚谦虚道:“伯父您过奖了。”
林母:“晚餐准备好了,边吃边聊。”
林父招呼众人前往餐厅。
席间,他问宁稚:“听说小宁老家河北的?”
宁稚:“是的伯父,我老家是张家口的。”
林父笑道:“我们老家也是河北的,我在承德出生。”
宁稚想起来了,说:“对哦,上次林恒和我一起去承德,他去探望爷爷奶奶的朋友了。”
说起父母,林父感慨道:“是的,我父母是承德人,后来虽然因为工作原因来了北京,但经常回老家探望朋友,每逢寒暑假,也带林恒一起回去走动。我这些年,因为工作忙碌,很少陪伴父母,幸好有林恒为我尽了这份陪伴的责任。”
宁稚才明白林恒的心地善良、重感情,都是来自家族传统。
林母:“那小宁是张家口人,小宁的妈妈又是怎么和杨教授在一起的呢?”
宁稚:“杨叔也是张家口人,和我妈妈是高中同学。”
林母:“那你生父是?”
宁稚敛笑:“我生父之前是张家口中级法院的庭长,但他在我上小学的时候,辞掉了庭长的工作,来北京当律师了。”
这般一说,林家父母都能想象出宁稚的父母为什么会离婚,而宁稚的母亲又为什么会和杨礼文走在一起。
夫妻俩互望一眼,交换了个眼神。
气氛安静半晌,林父笑着看向萧让:“萧律师,就这么说定了,你如果换新所,双木集团一定跟着你一起走!”
宁稚震惊地看向萧让。
原来他是来挖客户的。
金诚有规定,不管任何人要离开律所,都不能带走自己手头的客户。
但如果客户和金诚约满,要自己走,那金诚也没办法。
难怪萧让所有重点客户的服务约,都是一年一签。
这是准备随时带着走。
可话说回来,萧让为什么要换所?
难道是因为公众号那篇黄谣,被金诚处分了吗?
宁稚有些担心,就这么心事不宁地坚持到晚餐结束。
众人移步客厅。
林母问林父:“最近天儿挺好的,要不明天回承德老家玩,爬爬山,接触接触大自然,吃点农家乐什么的。”
“极好!”林父看向萧让和宁稚,“小宁和萧律师一起参加吧?”
萧让:“我可以,没问题。”
宁稚咽了咽嗓子:“我最近刚搬家,家里还没整理,我就不去了吧。”
林恒小声说:“就两天一夜,回来还有假期,一起去吧?”
宁稚摇头:“我想留点时间陪陪我妈妈。”
林恒无奈,但没有强迫她:“好,那下次有机会一起去。”
“好。”
萧让看着小声说话的俩人。
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宁稚坐立难安。
她准备去趟洗手间回来就走,站起身:“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林母放下手中的水果:“我带小宁去。”
她带宁稚来客卫,恰好佣人过来跟她说事情,她很快又和佣人走了。
宁稚关上门,走进洗手间,感慨林家的客卫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