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的。”萧让镇定道,“老赖圈就那么大。”
宁稚不疑有他,继续道:“她现在成老赖了,还是一样盛气凌人,看到她那个样子我就想笑!算了,不说这个人了,晦气!”
她看向萧让:“代伟要起诉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萧让嘲讽地笑了下:“没有律师接。”
宁稚笑:“他可以找李霄啊。李霄不是专门接那些起诉你的案子吗?”
“李霄也不接,跟他说——你这案子,连立案的标准都达不到,告了也白告。”
“连李霄都不接的案子,是真没搞头。”
电梯门开,俩人走出电梯。
萧让说:“我送你回去。”
宁稚照惯例拒绝:“你别以为我今晚跟你多说几句话,就是要接纳你了,没有的事儿,所以别多想,也别烦我。”
她说完,朝大堂大门走去,拦下一辆的士上了车。
萧让看着她的身影,叹了叹气。
翌日,李霄果然拿着代理协议下楼找萧让。
一进萧让办公室,就阴阳怪气地笑道:“哎呦我说,我李霄何德何能,能为萧大律师办案子呐!”
萧让在看案卷,头没抬,也不打算起身招呼他,淡淡说道:“代理协议放着,人可以走了,我签好字,会让人送上去给你。”
李霄却兀自在沙发坐下,开始泡茶。
他挑眉略一眼萧让,说:“和宁稚和好了?”
萧让没吭声。
他笑道:“我本来打算追宁稚的,但你俩如果和好了,我就不掺和了。我这人虽然爱女强人,但我做人也是有原则的。”
萧让咬了咬牙,手中案卷用力一合,看过去,严肃道:“我俩是和好了,所以你别瞎掺和!”
李霄笑得一脸阴险狡诈:“你俩最好一直好,否则我一定抢。”
萧让不理搭理他,他喝了会儿茶,自己滚了。
另一边,君天所。
宁稚向程儒言汇报新案子。
“今年二月份,刚刑满释放的刘强,在五金店买了一把锋利的菜刀,闯进前女友周婷家中,将周婷的哥嫂一家、奶奶,一共四口人,杀害。他原本想杀周婷,但周婷嫁去外地,没有在家中,因此刘强把周婷的家人杀了。”
程儒言问:“刘强之前是因为什么事情坐牢?坐了几年?”
宁稚说:“三年前,刘强因为强奸周婷,被判有期徒刑三年。”
“你刚才说周婷是刘强的前女友?”
“是的,二人一度谈婚论嫁,但三年前,在刘强给了周婷三十万的彩礼后,周婷却不愿意嫁给刘强了。”
程儒言立刻就联想到骗婚,问:“彩礼退了吗?”
“退了一半。”
“刘强的口供怎么说?为什么杀周婷一家?”
“他一口咬定周婷骗彩礼,还害自己坐了三年牢,所以才杀她一家。”
程儒言说:“强奸肯定是有的,否则法院不会判他罪名成立。但这个骗彩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得搞清楚,否则开庭后,他的律师一定会抓着这点大做文章。虽说刑事部分由公诉人负责,但你作为共同参加庭审的民事代理人,被告人的杀人动机、案件的隐情,同样要了解到位。”
宁稚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尽快会见周婷。”
程儒言把案卷还给她:“我明天又得去加州流放了,这个案子你自己搞定,有什么问题再打电话给我。”
“好。”宁稚拿着案卷,准备回工位。
程儒言说:“萧让的危机解除了,你不用担心了,好好工作。”
宁稚顿步,转过身,问:“怎么解除的?”
“金诚所那些合伙人都相信你一个即将嫁入林家的人,没必要和萧让暗通款曲,也算从逻辑上相信了萧让并未违规操作。”
宁稚点点头:“那就好。”
程儒言看着她:“所以你真的打算嫁入林家?”
宁稚摇头:“不会。我去工作了。”
下午,周婷来了律所,宁稚前去会议室接待。
她一见宁稚,就急道:“律师,我没有诬告周强,他真的强奸了我!”
宁稚把矿泉水放到她手边:“不急说,你先坐,喝点水再说。”
周婷入座,着急地喝一口谁,又哀伤地看着宁稚:“律师,你一定要帮我……我一家都被刘强给杀了!他要杀人偿命啊!”
宁稚打开电脑和录音笔:“据刘强的口供,他说当初你对他实施了骗婚,并诬告他强奸,导致他无辜坐了三年牢,期间养育他长大的祖父母去世,他都没能回家见他们最后一面,所以才对你和家人痛下杀手。”
周婷哭道:“我没有骗婚!我和他是相亲认识的,他无父无母,爷爷奶奶养大,但我看他做事麻利、挣钱也努力,是想嫁给他,跟他共建家庭的,但后面在交往的过程中,他表现得太过极端,有一次甚至动手打了我,我才跟他分手的。”
“他表现得太过极端,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
“我们交往一个多月的时候,他和邻居因为墙体超出的事情吵了起来,他跟我说,等暑假的时候,会想办法把邻居两个孩子骗去河边,然后让他们溺水。还说,看他们断子绝孙,还能得意什么。以后等邻居一家都老了,吵不动了,就把他们的墙推了,霸占他们的院子。”
“还有吗?”
“还有一次,他和单位的同事起了矛盾,竟然跟我说,如果不是那样做会被抓,他要把同事杀了,然后奸杀同事的老婆……他经常跟我说,他虽然是孤儿,但没有人能欺负他,一旦欺负他,他就让谁死。”
宁稚在电脑上记录,问:“除了你,她有没有当过别人的面说这些?”
“有!他和邻居吵架的时候,就威胁要杀了邻居的孩子。和同事有矛盾时,也会威胁要杀了同事。”
“你所说的刘强的邻居和同事,能联系上吗?”
“邻居就在他家隔壁,直接上门去找,应该可以找得到。同事我不确定,我不知道这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