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问:“既然阿姨已经不怪我了,咱俩是不是可以和好?”
和好?
宁稚想起回国后俩人唯一一次一起过夜,当晚她就梦见了姥姥。
想起梦里撕心裂肺的痛,她怕了,用力推开萧让:“你不要逼我。”
手机还震着,屏幕上闪烁着赵鑫悦的名字。
宁稚脸色不好,提醒道:“你手机一直在震。”
萧让看了她一会儿,站起身,回位置拿起手机看了眼,立刻按了拒接。
宁稚问:“谁的电话?怎么不接?”
萧让反盖手机屏幕:“骚扰电话。”
宁稚起身:“走吧,我想回去了。”
“好。”
回去的路上,俩人都没再说话,气氛有淡淡的忧伤。
宁稚抱着双臂,迷惘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她很清楚自己还喜欢萧让,可她不敢跟萧让和好,她怕姥姥怪自己。
想起姥姥的死,宁稚眼眶通红,喉头哽得难受,唇角向下耷拉着。
车子在楼栋下停下来,她不等萧让说话,打开副驾车门,快步冲进楼栋,一口气爬上三楼。
进了家门,在客厅看电视的罗薇薇看过来,见她眼眶红红,问:“怎么了这是?”
宁稚摇头,换了拖鞋就回房间,反锁上房门。
门外,萧让和罗薇薇的对话传进来。
罗薇薇:“鑫磊眼睛红红的,吵架啦?”
萧让:“没有。她晚上没怎么喝水,记得提醒她喝水。”
罗薇薇:“好。”
萧让:“你男朋友经常住这里?”
罗薇薇:“没有啊,怎么了?”
萧让:“这是女孩子的宿舍,他一个大男人住这里不方便……”
声音小下去,宁稚听不清,干脆不听了,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
……
翌日,金诚所。
习毅见萧让远远地拉着箱子走来,赶紧上前去,接过他的箱子,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
帮萧让把箱子里的律师袍拿起来挂好,材料分门别类放好,习毅开始汇报萧让下午的行程。
“下午两点,约了reote的卓总谈加州的案子;四点约了龙鑫的赵总谈离婚案。”
萧让眉心一蹙:“赵鑫悦的离婚案,让孙晴处理。”
习毅说:“一开始确实是孙律接待的,但赵总点名要您帮她打离婚官司,说多少钱的律师费都愿意付。”
萧让挥了挥手:“帮我推掉。”
“好的萧律,那我先出去了。”
萧让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的君天所大楼。
他知道赵鑫悦在故意纠缠,他在考虑什么时候跟宁稚坦白。
他太了解赵鑫悦这个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连脸和自尊都可以不要。
先前赵学峰离婚案瞒着宁稚,后果很严重,如果这回让宁稚自己发现赵鑫悦的事,怕是会更难以接受复合。
萧让越想越烦躁,心底都是对赵鑫悦的反感。
他转身回大班桌,继续处理工作。
下午,卓宇行来了,萧让泡茶招待。
卓宇行满面春风:“你介绍的那位程律师不错!用三十六计,把加州劳工组织的律师和那帮工人耍得团团转,一个一个地瓦解!”
萧让倒一杯茶到他手边:“不好的,我敢介绍给你?能介绍给你的,一定是最优的。”
“我爸一直担心我只会做技术,这些弯弯绕绕的整不来,现在有你,他可以放心了。”
萧让笑着喝一口茶:“你可以把我买断。”
“你以为我不想?这不是买不起嘛。”
卓宇行悠闲地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四处看了看,问:“怎么不见之前那位女律师?就是处理泰国案子的那女孩。”
萧让敛笑:“她现在是君天所的律师,就在儒言手底下做事。”
卓宇行意外:“你俩不是一对么?她怎么去程律师那儿了?”
萧让正要说话,突然有人闯进办公室。
赵鑫悦一身暗红色掐腰连衣裙,妆容艳丽。
她单手叉腰,质问萧让:“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离婚案?你是怕自己对我旧情复燃,还是害怕见到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