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花草草,离开了这个无人问津的小院。
这附近空无一人,她找不到可以问路的婢女,只能瞎晃悠。
不多时,那个一直藏身暗处的人掷出了颗小石子,哒哒地落在苏灵犀的脚前,然后滴溜溜地向着东边的岔道滚去。
“多谢指路。”苏灵犀道了声谢,便顺着这位“好心人”的指路,一路找到了正堂。
此时收到中毒消息的祁、南宫两家人都已经赶到。
孤儿寡母的祁家,来的是一位鬓角生出华发的族老,面相端正,看起来是位能拿正经主意的。
下首坐着的是几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有的闭着眼睛,有的眼珠子不停转动,有的转溜着手里的核桃,突出的就是一个心不在焉。
而祁云正抱着剑,面无表情站在族老的身后。
另一边,南宫家的阵仗就大了去了,除了南宫恒这位大将军,南宫眠的几位亲人可以说是都到了。
一脸威仪端坐在右首,身畔两个穿金戴银的侍女伺候着茶水的夫人,正是南宫眠的母亲。一个对于自己生下的孪生胎,能够毫不留恋地狠下心来,将弱小的那一个亲手抱给侍女,让她找人毁尸灭迹的狠人。
坐在下首的还有南宫眠的大嫂、二嫂、三哥和三嫂。
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就没有南宫夫人那么无波无澜了,三位嫂子既担忧又心痛,而三哥还要多一层怒气,要不是有三嫂按着他的手,恐怕早就要跳起来掀翻虞家堡了。
而虞天纵和白秋燕不卑不亢地坐在主位上,面色亦是冷凝。
正堂内的气氛剑拔弩张。
但同时,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就连端茶倒水的婢女们也都眼观鼻,鼻观心地垫着脚,生怕发出半点声音。
苏灵犀可不管他们心里的弯弯绕绕,直接脚步轻快地踏入了正堂,旁若无人地打了声招呼:“虞堡主。”
“苏姑娘,您怎么过来了?”虞天纵赶紧起身,既松了一口气,又饱含忧虑地问道,“可是小女身上的毒,又…… ”
“是也不是,此前给虞小姐服下了唯一一颗可解百毒的清体丸,毒性是解了。”说到这里,苏灵犀才像是刚刚看见祁、南宫两家人一般,疑惑地问道,“可是我叨扰虞堡主待客了?”
“啪!”
拍桌子的声音猛然响起,苏灵犀扭头一看,正是南宫眠那一脸暴躁的三哥。
他甩开妻子的手,大步冲到虞天纵的面前,食指直戳苏灵犀的面门:“你不是说虞倾城也中毒昏迷,暂时无药可解吗?这个人却说有给虞倾城服下了唯一一颗清体丸,毒性已解?试问这唯一一颗药,是谁做主给虞倾城的?”
苏灵犀眼皮一跳,面色不虞地退后两步,冷笑着问虞天纵:“虞堡主,不知府上的这位贵客是?”
眼看着两人马上就要对峙起来,虞天纵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的按了按太阳穴,将他们隔开。
“三公子,这位是十方坞的苏灵犀,苏女侠。”
虞天纵先向南宫眠的三个介绍着苏灵犀,而后又满脸抱歉地向苏灵犀介绍:“苏姑娘,这位是大将军府的三公子,南宫赐。”
“哦?南宫赐啊,哪个赐啊?”苏灵犀故作不屑地问道。
要不怎么说虞倾城小姐姐聪慧呢,特地取了个“南宫慈”的名字,来膈应这一家子,许是早就料定了,南宫这一家子都会来。
“放肆!”大少夫人一声厉喝,也站起了身,“十方坞又如何,便是武林盟主在我们南宫家面前,也不敢如此目中无人。你是虞倾城的朋友?”
“大少夫人误会了,这位是虞某在走镖时萍水相逢的人心肠小友。十方坞乃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情报组织,百晓江湖之事,故而听闻小女中毒后,便主动前来帮忙。”
不等苏灵犀出声,虞天纵就抢着解释了起来。
于是,南宫夫人终于开了尊口:“你们两个,不要关心则乱,都回来坐下。”
这话说的,就好像他们的行为,不是她故意放纵示意的一般。
等给完下马威了,又开始假装客气地询问苏灵犀:“小儿单名一个赐字,天赐的赐,乃圣上亲题。不知苏小姐对此字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有。只是在虞家堡下毒之人,亦叫南宫慈,慈悲的慈。南宫夫人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