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苏灵犀。
顾星望也在一旁质疑：“没想到我和湛兄竟已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便是易容了，也能被认出来。”
苏灵犀无话可说。
她只好默默地收回手，并且主动问起：“今晚的计划是怎么样的？”
湛予承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也不再揪着苏灵犀的小辫子，而是细细地讲起晚上的动线等，邸报就被他随意地放在了手边，同时也在苏灵犀的手边。
这让苏灵犀总是不由自主地分心，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往那上面瞥，企图透过纸背的墨迹，看出点什么消息来。
戌时六刻。
十数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影从院中四散而出，顷刻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被安排在远处盯守的虞家堡护卫们看傻眼了。
这些黑影除了苏灵犀，身形都相差无几，况且他们的人手也眼中不足，根本不可能全部追上。
“你们自行选择，我去禀报堡主。”几人中的年长者连忙对着其余三人比了下手势，看着他们没头没脑地只管冲着同一个方向而去，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那是大小姐居院的方向。
他们会这么猜，湛予承几人又怎么可能没有这般料想过？
年长的护卫已经能预料到等下要面对怎样的惩治了，他只希望，他们能运气好些，万一守株待兔中了呢！
但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好运。
被那三个人追着的，正是顾星望，方才被安排在这个方向时，他还觉得自己大材小用了，这明明是最安全的一条路。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虞家堡的护卫，居然真的这么直肠子！
顾星望抖了下肩膀，不得不佩服湛予承的那双眼睛。
“得了，就让小爷带着你们消消食吧。”顾星望一脚踏在树干上，适时放轻了些力道，好让那三个傻愣子能有追上自己的机会。
这头上演着猫遛老鼠，那头苏灵犀和湛予承已先后脚地到了虞倾城的院子。
苏灵犀特意使出了全力，好让自己第一个抵达，她发现，午后同这一次来的时候，都没有感受到第一次来时那位高手的呼吸声。
排除此前的几种猜测后，苏灵犀在看到顾星望翩然而入时，合掌冲他的面门扫了过去。
顾星望反射性地避开，全身异常柔软地扭成了麻花般地反人类状态，并迅速抬脚重踢而来。
苏灵犀双手交叠挡在心口处，急急地向后退开。
饶是她轻功上佳，仍是不免被内力所震到，幸好有双手做了个缓冲，这才平稳落地。
此时，苏灵犀已经能够确定，当日的那个高手，就是顾星望。
“苏灵犀？”顾星望向前探头，险些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你偷袭我作甚？”
“这不是夜黑风高，猛然察觉到了高手的呼吸，所以等不及看清，便匆匆出手了嘛……没想到居然是顾公子你呀，你的内力很深厚啊。”苏灵犀甩了甩发麻的双手，笑着说道。
湛予承顿时就明白过来，苏灵犀这是在试探。
可他们两人的交集中，算起来唯一有动手可能的，就是那日顾星望潜藏进虞家堡的时候，被苏灵犀察觉到了气息。再加之今日他们在马车上的交谈，这才令苏灵犀怀疑到了顾星望的身上。
“苏姑娘的内力，也不逊色。”湛予承挑着眉看向顾星望，替他解惑，“枉你总称自己的潜藏本事顶尖，这不，被发现了。”
说着，湛予承又笑着问苏灵犀：“苏姑娘的潜藏本事，是否只有拜入八卦门，才可教授一二？”